从小到大,他们父子聚少离多,多少次他受委屈有危险,都指望不上自己的亲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也就罢了。
更让人伤心的是,他每次回来还总是看他不顺眼,嫌弃他心眼多,嫌弃他不够正直不够阳光。
他娘的他要是一直有人护着,他用得着长这么多心眼吗?!
从小到大,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危险,都是自己想法的应对。现在难得一次找自己的亲爹保平安,他还左右怀疑,不愿意帮忙。
他能不委屈能不气愤吗?!
或者说,他对他爹一直都有怨恨,只是此时又被勾起来了罢了。
沈庆之被沈留祯的反应震住了,垂下了眼睛,半晌叹了一口气,愧疚地说道:
“我知道,当年兵败,将你一个人扔在了家里面临城破的危险,你心里头怨恨我。
可是爹当时真的尽力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再说了,我知道谢家会照顾好你的……”
沈留祯看自己自己曾经虎虎生威的爹,现在却用这样疲惫苍老的样子说着话,他心里头也极为不是滋味。
他咽了一下委屈,转了半个身子不看他,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地说:
“你想多了,我早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了,习惯了。况且老师确实一直将我照顾的很好,比你强多了。”
沈父尴尬地摸了一下脑袋,随即爽朗地说道:“行行行,信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安心在这儿躲着,哪也别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亲兵安置了马车过来了,到了跟前一见了沈庆之,就激动地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个军里,喊道:
“将军!”
沈庆之看见他也高兴,连忙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说道:
“小刘,这么多年多亏了你跟着他,辛苦你了。你怎么样,身上的老伤养的好吗?”
刘亲兵笑着说道:“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我的伤早好了……就是将军你,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刘亲兵说着就瘪了嘴,眼睛中泪光闪烁。
沈庆之却豪迈的一挥手,说道:“嗨!……你们年轻人在长,我老了不是很正常么……别掉泪啊!不兴这个。”
刘亲兵听闻吸了吸鼻子,连忙抬手将眼眶边儿的湿润给擦干了。
沈庆之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了刘亲兵问:“小刘,你知道留祯到底要干什么吗?”
沈留祯本来还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相逢有些触动呢,听见自己亲爹这么问,直接翻了白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