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带着亲兵往营地外头走,肖二蛋问道:
“将军,你可真厉害,感觉什么武功招式,到你嘴里就变的简单多了,瞬间就觉得通透了。
我们以前学的时候,都是上头教什么,我们跟着做,也不知道都有什么用。
反正不管学没有学会,反正多上几次战场,能活下来的话,自然就通了。”
谢元听闻站住了脚步,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问:
“从前,你们不都是沈将军的麾下吗?我的功夫都是我师父教的,他没有这么教你们吗?”
肖二蛋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谢元会想到这里去,说:
“沈将军是骠骑将军啊,好大的官,他怎么可能来教我们功夫呢?”
谢元一想也是。师父沈庆之当她是个武学天才,连家传的武学都倾囊相授,还包括他这么多年从军的各种经验。
谢元继续往前走,感慨般地说道:“我也是遇到了一个好的师父了,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东西,没什么。”
肖二蛋不接受谢元这样的谦虚,接着喜滋滋地说道:
“不单单是这些,你跟别的那些当官的都不一样,真的……我们都喜欢你。你没见,你一回来,全营上下都高兴极了。幸亏陛下允许你回来带兵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大家伙儿以后要遭什么罪呢。”
谢元没有吭声,翻身上了马,一马当先的带着人,呼啦啦地往营地外头去,准备回自己的中军大营。
谁知刚刚出了大门,就碰见了营中留守的传令兵策马迎面奔了过来,见了谢元一个溜下马背,单膝跪地禀报道:
“将军,怀真郡主派人来营中传信,说她已经到了城中,请你赶紧回去一趟。”
谢元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连肖二蛋和孙田等一众亲兵脸色都黑了……
实在是当初在郡主府的那些日子太过于难受憋屈,导致他们现在听见“郡主”这两个字,心情立马就不好了。
肖二蛋半是担忧半是生气地说:“将军……她怎么跟来了?都到了边境大营了……”
谢元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提醒他说话小心。
肖二蛋立马心领神会的闭了嘴。他一个小小的亲兵,确实没有资格对郡主娘娘说三道四,回头让人抓住把柄治他,谢元都不能说什么。
谢元收回了目光,胯下的马匹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踩着蹄子踱了两步。
她眼睛望着前方,下意识地拉紧了缰绳,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似嫌弃又似发愁地说道:
“边境苦寒之地,比不得京城繁华,她待不了许久的。”
说罢,她就踢了下马肚子,朝着前路冲了出去。
众人纷纷策马跟上,留下了一路的烟尘。
……
……
魏国平城,皇后宫中。
皇后冯伯羊一身日常朴素的宫衣,顺手将案几上散落的几个奏章收了起来,摞到了一起,放到了一侧的岸边。
她的动作总是不急不缓的,带着自己特有一种有条不紊的韵律。安静、轻巧,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凑着仔细和谨慎。
石余乌雷手里拿着几个她整理的条陈和批阅过的周章,快速地翻看检视着。
上头她那一手整洁秀气的小字,用词谨慎温和,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
乌雷的脸上带着的微笑渐渐地大了,欣喜之余,一把抓住了皇后放在案几边儿上的手,说道:
“伯羊,做得不错,辛苦你了。”
皇后冯伯羊单薄细长的眉眼斜到了自己被按住的手上,身子瞬间僵硬。
虽然不明显,但是这一刻的沉默和警惕,还是被心细敏感的石余乌雷感受到了。
他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
“……一时情不自禁,是朕唐突了。”
冯伯羊有些凉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