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入水再次带起声响,云想容才按下心头惊悸,也终于明白云昙婆婆为何对那两人礼敬有佳,并自降身段,原因之一或许是几人俱是旧识,情分所致罢了。
但云想容更愿意相信对方的实力更是远在半步天级的云昙婆婆之上,达到了那传说中的境地,云昙婆婆顾念旧情之余,何尝不是尊重其实力…
一时之间,云想容心底波澜再起,联系来到此处后的所见所闻,脑中晕眩难抑。
怪不得老祖宗说是要带她们见见世面,果真是大开眼界!
相较于云昙婆婆及云想容的心潮起伏,妺喜就单纯了许多,远远望见木船时她还不甚在意,待其靠的稍微近了些才发觉船尾的熟悉身影,不是洛不易洛少侠那头顽皮的驴子又是谁来?
她自是喜上眉梢,龙马即在此船上,那么洛不易大概齐也会在船上,只是究竟水阔云低,她实力不济,看不清船上到底有没有洛不易,又跃不上船去,徒让人心急如焚。
妺喜的心事几乎写在脸上,云昙婆婆不似她那个满腹惊疑的宗主徒孙,自然注意到了妺喜的异状,再想到妺喜是第一个发现那蠢物的,难免心中多了几分计较。
“妺喜,船上之人你认识?”云昙婆婆虽是一双老眼,但并未昏花,自然轻而易举的将船上情形收入眼底,心中思忖着什么。
听得自家师父询问,妺喜连忙收摄心神,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失了礼数,神情不由慌了几分,答道:“禀师父,应是弟子的旧识在船上,那头驴子便是其坐骑!”
“哦?”
云昙婆婆嘴角含笑,眼睛却是眯了起来,那船上共有二人,一男一女,俱是年少模样,可想来一个少女不会找头蠢物当坐骑,那么必然是那个少年的了。
看来这条小船能不惊动她们自此路过,应该就是那少年的手笔,只是不知道是动用了什么宝物才能做到,而那二人为何躺在船上,又为何顺流而下。
但不论如何,哪怕何仙哥哥与那少年相识,哪怕妺喜也与其相熟,今时今日,妺喜都不能再与其有何瓜葛。
知慕少艾?只怕容不得这个小徒弟做美梦了。
于是朝着水面轻轻一指,便有水流凝聚成柱,准确无误地打在船舷上,使得木船突受巨力,打了两个旋后歪歪扭扭地撞出了龙口,窜入南海之中。
“师父…”
妺喜惊呼出声,却被云昙婆婆以手拦下了话头。
“放心,你故人神通广大,本领高强,当会平安无事,我见其乘船入海,想必自有缘由,我等女流还是不插手的好!”
“是…”
师徒俩的对话各自言不由衷,却默契地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看着南海上渐行渐远的木船一时无言。
然下一刻却有随行的女弟子前来见礼,于断了一截的升龙台下遥声拜道:“禀报老祖宗,师叔祖,门主,我等得门内传信,三日前五州高手榜第八洛不易及第三陆无敌相继现身齐水之畔,并与天使相拼后不知所踪!”
云昙婆婆眼露欣喜,偏头冲云想容吩咐道:“容儿你率门人归去即可,我带你小师叔前往齐水一带,若运气不错的话当能见得一面!”
后一句却是自言自语,自她想来洛不易既然与天上那群家伙斗法,那么定然不可能无损得胜,说不得就在齐城某个角落休憩熬养伤势,她厚着脸皮谋划繁多,但总得让妺喜在其面前露露脸才好。
总不能那洛不易带着一身伤势再跑到别处去吧?
“是,想容领命!”
云想容站起身来温婉行礼,眼见小师叔欲言又止却又被云昙婆婆强行拉着手踏上一云状蒲团,风声中飞往齐水来处。
老祖宗也太过于心急了一些,但联想到自己的见闻,再加上一点点猜测,云想容倒吸了口凉气,隐隐觉得还是老祖宗思虑周到。
不过她这门主当得也太轻松了些,而且说不得以后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