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通铺已是不错,的确不能奢求太多,但此时已晚,客栈中空无一人,估计是已经休息了,他再去岂不是扰人清梦?
故而开口道:“我在大堂对付一晚好了,银两照付,不知可否?”
这…吴烟没想到少年会有此想法,但怎么也不好拒绝,毕竟仅仅在大堂一晚上而已,还能平白得了钱财。于是吴烟只能点点头,任其坐在一张桌子边上,而那头白毛驴子如犬状蜷缩在桌脚之下。
偷偷看了几眼少年,吴烟右脸的红晕一直挥之不去,这是她头一次遇到看到她整张脸的容貌还仍然能毫无动容的人,她仍记得少年初看到她那一眼根本没有半点怜悯,同情,或是厌恶恐怖之意。
就好像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般。
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还更感激,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当做普通人看了。
跑去后厨端了一小盆炭火放在少年面前,犹豫着说道:“虽说客栈不惧寒暑,但你自外而来,还是用火盆暖和一下吧!”说完重重呼了口气,似乎说句话都是用尽了力气,而遮住左半边脸的画本却始终不肯放下来。
“我姓洛,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见谅!长夜漫漫,我可以借你的画本聊解困顿吗?”洛不易看向少女吴烟,然后又补了一句:“姑娘心地善良,不必顾忌太多。”
吴烟心底一颤,知道这位叫洛不易的少年是在劝说她不必在意别人眼光,同时也是表示他自己并没有恶意。但多年的枷锁岂是那么容易摘得掉的,匆忙将画本往桌上一放,奔向了后厨。
洛不易无奈一笑,这个少女是奇特了些,但若是仅仅如此的话他还不至于特意跟人小姑娘说这些话。
这是天将殿疑难卷宗中的一起。
此次出行,段老与华凝都并未跟在身边,一方面是天将殿众长老中一些人有意想探探他的底子给他的考验,一方面是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办法随时跟在他身旁。
像华凝说是要拜访各地同道,打探关于自己父亲及祖父的下落,洛不易虽然担心却也不好阻拦,且他又有要事缠身,就只好让她独自去了,好在华凝这两年已非当年天真的少女,修为阅历都能让人放心,加上他给了华凝许许多多的宝贝防身,别的不说,自保还是有余的。
况且他已经嘱咐过暗部多加留意华凝的动向,想来他们不敢敷衍。
而段老则是要处理自身所遗留的问题,好全心全意地当洛不易的亲侍,虽然洛不易早已言明并不在乎这些事,但段老却不想给任何人留下话柄,尤其在洛不易刚刚当上天将殿殿主之初。
洛不易翻动着手上画本,却并未在意其中内容,因为这两个故事他都看过,就在破庙中时,二师父常常给他找些类似的画本,还曾抱着他一字一句地讲给他说,现在想来却是恍如昨日一般。
第三个故事却是从未看过,一只猴子带着一根铁棒?
洛不易饶有趣味地看了下去,只是不知怎的,当初被神木之心所影响恍如睡梦般的顿悟中,那个豪气冲天的身影逐渐清晰,手中一根铁棒释放无尽金光,随手一击便将他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洛少侠,我给你烫了壶酒,可以…”
“多谢!”
回过神来的洛不易连忙道谢,继而往桌旁的板凳上一引,示意少女坐下来,也正是这时才发现少女换了一身鹅黄衣裳。
“姑娘贵姓?”对少女脸上的胎记视而不见,还为其倒了一杯温酒。
“我叫吴烟!”吴烟急忙回了一句,接着又解释道:“不是无颜…”
但似乎是自己急不可耐的态度让自己有些羞赫,作为掩饰,吴烟端起洛不易为她倒上的酒仰头就喝,却因不会喝酒被呛得咳嗽不已。
好不容易等不咳了却发现洛不易正看着她笑的开心,只听其说道:“总算遇见个比我还不会喝酒的!”一句话臊的吴烟脸红不已,却也只能低下头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