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鸢,不,应该说桑山。
真正的血鸢,此时想必已经带着她的小情人连夜出城了吧?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神影与暗刃的双重追杀了,不过,这就不归桑山操心了。
她家娘娘与血鸢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些。
剧烈的疼痛让桑山汗出如浆,打湿了额际的碎发。她呵呵怪笑:“解药?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桑山知道自己必死,也无须再忍着恶心虚与委蛇:“可惜你不敢吃,怎么?怕有毒啊?”
她家娘娘所料果然不错,这个男人疑心重的很,根本不会直接吃。可并不是所有的毒,都要吃下去才行啊。
蜡丸打开已经不少时候了,不过,桑山觉得还得再继续拖延时间。
“其实这就是真正的解药,不信你吃下去试试,保准药到病除!”
男人看了一眼滚落至桌边的药丸,神色不定。
难道这真的是解药?
那个死女人惯常玩这些真真假假的把戏,而且解药只有一颗,万一是真的呢?
那个死女人已经变成真的死女人了,要是弄没了,就真的没有解药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做了几月的和尚了!
各种名医、偏方试了个遍,一点作用都不起,这让无女不欢的男人简直要抓狂。
即使是在两国大战开始之际,这家伙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轻车简从的秘密潜入到敌国京都,为的就是拿到解药。
不过,真拿到了所谓的解药,他可不敢直接吃,更何况是这种主动送到他手里的。
如此轻松到手必定有诈!
桑山望着眼前神色不定的人,内心畅快不已。
其实这颗药若是直接吃,虽然不能解那个不可明状之毒,却可解它发散在空气中的毒。
沈昭仪料准了以他多疑的性子,根本不会吃,又不敢毁掉,必定会中此毒。
这毒因是发散在空气中,药性其实并不算太烈,前提是,不吃各种类似补肾壮那啥的药。
否则,吃得越多,越虚弱。
而桑山要做的,就是将这毒送到此人身边。
这毒不止这颗药丸,桑山身上的荷包里也有一颗类似的,只是没有腊衣封存。
桑山本想潜伏更久,没想到今夜便被发现了。
桑山自问易容术学得并不差,也尽量模仿陈氏的行为习惯,只怪此人太过敏锐,一星半点的神色有异,便紧抓不放。
不愧是从区区奴隶之身,爬到二皇子之位的暗刃之主。
若没有警惕之心,早就死了。
双腿的剧痛让桑山有些意识模糊,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桑山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而且,她也无处可回了。
桑山并不觉得留恋,她已做完娘娘交代的事情,只可惜没能做得更好,辜负了娘娘的信任。
桑山伏在地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
见桑山受不住刑死了,上首的北凉二皇子皱皱眉,一挥手:“拖下去。”
至于那颗药丸,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毁掉,而是让人收起来,打算带回去找人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