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程甜甜伸手挡了挡,原来冬天的太阳也会令人灼痛。
此刻的程甜甜脑海里突然浮现前几天刷抖音刷到拾芥的那段话:
我好像从来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
他们总是来了又走,
可能,人生本就是一场马不停蹄的遇见和告别吧?
因为我知道,花开花落自有时,人来人往任由之。
拾芥的嗓音并不甜美,也不温柔,读这段话的时候仿佛带着时间的味道。
程甜甜坐在廊下,望着远处的残荷,静静的听……
而另一边,说头晕的沈昭仪回到甘泉宫却并没有去床上躺着。
太医们诊完脉,皱着眉到一旁研究开方,沈昭仪与皇帝陛下两人在窗边相对而坐,中间是茶盏袅袅升起的热气。
“陛下,程婕妤是五月十七入的宫吧?”
“是吗?朕倒是没怎么记这些。浅浅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昭仪笑了笑,笑容极浅:“陛下,阿菁是五月二十八走的。”
皇帝陛下伸向茶盏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沈昭仪,伸出的手转而抚向她的鬓发,沈昭仪眉目不动。
“想阿菁了?”
沈昭仪轻轻嗯了一声:“陛下,您说人真的会有灵魂吗?”
皇帝陛下收回手,轻叹:“浅浅……朕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夏需要你。”
沈昭仪视线也转向茶盏,不语。
“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与程婕妤是怎么回事?闹别扭了?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
沈昭仪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方才回道:“陛下,妾身怀疑,他来了。”
皇帝陛下瑞凤眼一利:“何时之事?”
说话间,他手中的茶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真是好大的胆子!”
此时的皇帝陛下,显然已没了再次过问一些小女儿家闹矛盾这种小事儿的心思。
沈昭仪轻轻咳嗽了几声:“昨日陈氏入宫探病了,她那人,藏不住什么心思的。”
沈昭仪脑海回荡着陈氏有些蹩脚的蛊惑声音:“你觉得没有宫里那位的允许,我们能那么轻易的成事?你难道不想让他也受到惩罚吗?”
沈昭仪浅笑:“陛下怕什么?”
皇帝陛下放下那个可怜的杯子:“浅浅,开战在即,他还敢此时来大夏国都,还能来大夏国都!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沈昭仪笑意收敛,杏眸泛起水光:“陛下是在责怪妾身吗?”
皇帝陛下一滞:“朕并无此意。”沉吟片刻,他再次开口:“这段时日你专心养病,神机这边,让零兼带一下吧。”
沈昭仪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多谢陛下体恤。”
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皇帝陛下率先起身,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绕至沈昭仪面前:“浅浅,相信朕,不会等太久的,阿菁看不到的盛世,你会看到的,你要好好养病,好吗?”
沈昭仪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皇帝陛下走后,沈昭仪独自坐了很久,熬好的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cascoo.net
桑山再次端来新熬好的药:“娘娘,再不喝,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