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疼痛并没有太影响程甜甜的凝聚的思绪，她不停的放大、调整手机里图片的角度。
再结合她记忆里的太后娘娘嬉笑怒骂各种表情的细微肌肉走向，不断完善脑海里太后的立体三维模型。
她最先画出来的不是脸，而是骨相。
再在骨相完善准确的基础上，去添加肌肉群。
而程甜甜与太后相处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一共才见了两次。
程甜甜无法太准确的还原更加丰富的表情变化，只能在眼神和氛围感上面下功夫。
草图画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可以最终定稿。
看着桌面上完工的底稿，程甜甜满满的成就感。
而此刻，她手上的纱布也早已满是血色，程甜甜这才惊觉，从手腕到小臂那钻心的痛！
天呐！
她的手不会是废了吧？！
程甜甜的手会不会废还不知道，但是陈氏觉得自己今天怕不是要废在这了！
同一时刻的沈府，正房。
陈氏头颅低垂半跪在堂中，右手支撑间，一柄锋利的短剑从宽大的衣袖里掉落，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上首的沈昭仪自顾的宽着茶，瞥了一眼底下汗珠如雨般滚落的陈氏：“你真以为本宫会毫无准备的来见你？”
例行的礼仪寒暄后，沈府的下人们早就都被遣出去了，此刻的正房堂中只有陈氏与沈昭仪二人。
挣扎了片刻，剧痛却如潮水般一波烈过一波，陈氏索性不再维持可笑的仪容。
如同一只正在被油煎的虾米般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咬紧牙关等待疼痛过去。
汗水逐渐浸透了陈氏的鬓发，上首的沈昭仪也终于品完了一盏香茗。
好不容易熬到痛感褪去，陈氏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喘气，好一会儿才翻身坐起来。
陈氏伸手抹去嘴角那缕因咬破了牙根而溢出的鲜血：“哈！这次又是什么毒？新研制的？带劲！”
沈昭仪将茶盏放下，理了理宽大的衣袖，掀了掀眼皮：“怎么？还想试试？”
陈氏一滞，随即不忿：“凭什么当年那个老妖婆要把毒术传给你，明明我才是当年的第一！”
可偏偏，无论是那个老妖婆，还是主子都只看得到这个死女人！
沈昭仪嗤笑：“当然是因为你蠢！”
想到那个最后死在自己最得意弟子手上的阴郁老婆子，沈昭仪内心毫无波动，再来一次她依然会下手。
陈氏开始大喘气，随即又哈哈低笑起来，露出带着血丝的牙齿：“你聪明？一手毒术炉火纯青，背叛了主子成了大夏这个皇帝崽子的宠妃，和一群女人争宠？哈哈哈！老妖婆要是知道了棺材板就压不住了吧？”
看！
聪明有什么用？
一朝叛敌，被反捅一刀的伤害只会更痛更大。
沈昭仪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的浅笑：“哼！抢了你的美差不服气？毕竟陛下丰神俊朗又宠本宫，比沈大郎可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氏挣扎着起身，抓起茶盏灌了一大口，洗刷掉嘴里的血腥气。
“你今天突然跑来找我，是皇帝崽子发现你这两姓家奴没了利用价值，所以你又想改姓了？当初借着我的手，将京城所有暗桩统统连根拔起不是很霸气吗？结果呢，你的陛下给了你什么？你那个宝贝疙瘩不还是死了？！哈哈哈哈……”
沈昭仪嘴唇紧抿，袖子里的手蜷起。
陈氏笑了两声就笑不出来了，突然捂住脖子开始大喘气，白皙的脸颊迅速涨红。
“不长记性！”
再次在死亡边缘游走一圈的陈氏终于老实了，默默的拿出帕子开始擦头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