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也不敢用力。
这没办法,程甜甜只能先做底色,处理一下大块面的区域。
希望明天手好一些了,能画一些精细的部分。
等纸张干透的间隙,程甜甜拿着炭条,端详着手机里拍的太后娘娘的照片。
每个人的脸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有些人长得平平无奇,有些人一个眼神却能惊艳时光。
个中差别,就只在五官毫厘之间的细微变化。
程甜甜现在要做的,就是捕捉太后娘娘五官中那些细微变化,并将亮点放大,瑕疵缩小。
画人物肖像其实和p图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没有照相机的古代,画师就是自带美颜p图功能的照相机。
现代画家为什么能够把人物肖像画做到相较于古人更加的立体逼真呢?
除了古人更讲究以形写神,强调神韵以外。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现代画家画肖像之前,都必须要大量的临摹头骨。
对,你没有听错。
就是真正的骷髅头,真人遗体捐赠,带编号的那种。
这种行径要是搁古代,呵呵——
一群二十来个男女青壮围着一个骷髅头观察、抚摸,还拿笔记录?
“大人,这里有人在举行邪教仪式!!”
“嗯?抓起来!烧死!”
从小就爱画画的程甜甜功底也足够扎实,那些年挥洒的汗水,磨起的茧不是白给的。
而茧的前身,都是一个一个的血泡!
这个时候,程甜甜突然就想起了程祖安。
当年,若不是他将自己存的所有压岁钱全都给了她,程甜甜也赶不上艺考这班车,最终只能与最爱的画画失之交臂。
就像她父母希望的那样,早早出去打工赚钱,再被随意的配给一个彩礼高的男人结婚生孩子。
青春期的程招娣其实是憎恨着那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的,阴晴不定的父亲,脾气火爆的母亲,而她,就是一个受气包。
就因为是男孩子,程祖安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安心的上学还有零花钱。
可她,要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
而父母却连高中的学费都不愿意出,更不用说花钱给她上比高中学费还要高昂好几倍的考前特训班了。
当她拿着那些零碎的钱去老师那里报名的时候,程招娣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憎恨这个弟弟。
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
绘画的底子比班里任何一人都弱的程招娣,临考前那段时间简直把自己泡在了学校。
有时候画到天亮,直接不回家,在画室眯一会儿就直接去上课。
所有人都有退路,只有她没有,如果不拼一把,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自己无望的命运了。
那些洒出即干涸的汗水,还有每一个伴随天明的倔强身影永远都不会被辜负。
成功也从来都不会是偶然,而是命运眷顾加十二分努力下的必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