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星心头微跳。
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一个不见底的旋涡,四目相对,恍若要将她的灵魂都卷进去。
他靠那么近,独特的气息扫在她的脸上,薄唇掀起:
“宋沉星,说话。”
宋沉星唇瓣微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问题如此简单,她只需一口否认就是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犹豫这么久,她在不舍什么?
封太太这个位置,从头到尾就不该属于她,不是吗?
她咬了下唇,说道:“我愿意又怎样,不愿意又怎样,我和你难道会过一辈子吗?”
封延年眯起眼眸,盯住她那张素净白皙的脸,占有欲一点点的迸发。
“为什么不会,娶也娶了,睡也睡了,你要钱,要权,要男人,我都可以满足你,在榕城没有人能够欺负你,有我在,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这些条件换你跟着我一辈子,够不够?”
宋沉星睁圆了眼睛,第一次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他的话,像是在她平静的心底炸起了巨浪般的汪洋大海。
心跳,似乎暂定了一下。
“封延年,你疯了……”她张了张嘴,只说出这一句。
封延年稍稍俯身向前,伸出臂膀,将她圈在一小片地方,嗓音低沉清冽。
“没有比现在更清醒了,宋沉星,跟我一辈子,你敢不敢?”
一辈子……
这三个字敲击着耳膜。
宋沉星抬眸,看到他眉眼间的矜贵和倨傲,一如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背后的窗户射进光线,落在他的头顶,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光影下清晰分明,逆着光,那些淡淡的光晕都来自于他一个人。
冷冽又遥远,令人心慌意乱。
四目相对,她无端的紧张,不知如何开口。
“叩叩叩。”蓦然,门外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敲门声。
“小星啊,有病人来问诊了,你在里面干嘛呢?”
宋沉星浑身一僵,脸瞬间红到了脖子,快速的从他怀里挣脱。
心跳剧烈,她慌里慌张的拉开门,看到了笑眯眯站在门外的村长。
“村,村长……”宋沉星结结巴巴,窘迫的舌头都打结了。
余光瞥了一眼封延年,看到男人环臂站在一旁,面不改色的,比她淡定多了。
“小星,你把你哥哥也带来了,你们兄妹感情还挺好的。”村长看了封延年一眼,笑着打趣道。
村里的八卦藏不住,关于她带着哥哥回乡下一事,早就传出去了,全村人都知道了。
不等宋沉星开口,旁边的男人面色冷峻下来,幽幽的说:“我不是她哥,我是她……”
“他就是我哥,刚才和我闹矛盾呢,还没有哄好,呵呵……”宋沉星立即打断他的话,赔笑的说道。
继而仰头望向封延年,眨了眨眼睛:“现在有病人来了,你就别闹脾气了好不好,哥——”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似是在撒娇,嗓音软软的,像轻柔的羽毛一般。
封延年喉咙收紧,心迹都莫名被撩了一下。
向来讨厌这种腻歪称呼的封延年,此时不争气的投降了。
“嗯。”他轻哼出一个字节,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没打算拆穿她。
这女人,蛊惑起人来真是一把好手。
回去再收拾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