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的身体开始渐渐滚烫,一股克制不住的狂躁之气,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脏。
封延年面色一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这是,病毒发作的征兆!
该死,一月一次的发病规律,居然在今天破防了。
一双黑眸渐渐变得猩红,波涛汹涌的躁动不停的在身体里冲撞,理智一点点被剥离开。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像一只失控的凶猛野兽。
宋沉星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微微颤抖着声音:“你,你怎么了?”
他的体温滚烫的不正常,强大的气场将她牢牢的笼罩住,一股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快速闯进宋沉星的脑海里。
半个月前,在山上车里的那一晚,他也是这样可怕的状态!
宋沉星的手指下意识的摁上男人的脉搏,给他把脉,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
“你中毒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就被男人甩开了。
封延年沉重的身躯在她上方停顿,脑子里的冲动开始冲撞,发狂着。
他奋力,将之狠狠压下。
“你出去,赶紧走!”封延年低吼了一声。
下一秒,宋沉星的身上一轻,整个人就被男人一只手拎起丢了出去,整个人摔在床下面。
宋沉星像被电击一样弹地坐起,黑暗中瞪大双眼,气喘吁吁,好久都没恍过神来。
他中毒太深,毒素已经入侵到五脏六腑,她贴身带的银针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他体内的毒里面,有烈性的春药。
春药……宋沉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想到男人炙热的触感,连忙地上爬起来,扭头就往外跑。
千钧一发的时刻,封延年突然从身后扑上来,沉重的身躯牢牢将她压倒在地。
“砰——”
一枚子弹迅速的从两人头顶上方擦过,钉在了轮船的墙壁上。
是枪!
宋沉星的瞳孔骤然放大,有人要杀封延年!
她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可怖的弹孔和旧伤,原来他真的过着枪林弹雨的日子。
“有人要你的命,怎么办?”宋沉星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
她今晚不会要命丧黄泉吧?
“跟着我,别出声。”
男人在黑暗里冷静又克制,周身布满了阴郁又可怖的气息。
该死,竟然被算计了!
身体里的欲火还在横冲直撞,怀里的女人软软的贴着他火热的下腹,冰凉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
这女人……太勾人了。
封延年再也忍不住,低头摁住宋沉星的后脑勺,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
“唔……”柔嫩的唇被他咬破,宋沉星忍不住闷痛出声。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交织缠绕在一起,缓缓流淌进封延年的身体里。
不知为何,体内不安分的躁动,在一刹那消失了许多。
神志似乎也渐渐清明起来。
封延年松开她,幽深的双眸深如寒潭。
她的血,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就在这时,又一枚子弹”砰”的向他飞过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