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星瞳孔骤然放大,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那个弯弯扭扭的疤。
十公分长度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三针缝合线,一针不多,一针不少,结尾打了个漂亮的死结。
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这是自己的手法。
宋沉星像触电一样缩回手,看向男人沉睡的绝美容颜。
是他。
真的是他。
那条恩将仇报,咬了她的毒蛇,夺走了她第一次的混蛋,居然是封延年。
脑子里嗡嗡的叫着,像是爆发了一场巨大的山崩海啸。
她曾想过无数次那个男人的身份,却没想到,是她救了两次的人。
宋沉星闭了闭眼睛,胡乱地把纱布裹在他的腿上,魂不守舍的逃出病房。
一出来,就撞在一袭高大结实的身躯上。
“小星?”谢长怀扶住她的身体,俊朗的脸上担忧起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封延年那家伙欺负你了?”
宋沉星浑浑噩噩的,看到谢长怀柔和的脸,积压了一腔的复杂与委屈倾泻而来。
“长怀哥,我……”
她很想说,如今破败不堪的她,早已经配不上优秀的他了。
可话到嘴边,却哽咽了。
下一刻,她突然被男人抱在怀里,干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腔里。
“没事的,小星。”谢长怀轻轻拍着她,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你再等等,马上就快了,再等半年,我一定能做成那件事……”
男人的话低低沉沉,像是自言自语。
“长怀哥,你要做什么?”宋沉星抬起头,困惑不解的看着他。
“傻丫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宋沉星觉得他哪里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
她的心思乱成一团麻线。
“滴滴……滴滴……”病房里的计时器响了起来,宋沉星猛的回过神,发现她的银针还插在封延年的腿上。
虽然一心想逃离这里,但是外公留给她的针包,还是要拿回来的。
宋沉星急忙告别谢长怀,回到病房,将一根根针取了下来。
收好针包时,封延年已经醒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封延年眯了眯发昏的黑眸,记忆只停留在两人亲密接吻,之后的就一片空白了。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又被这女人拿针扎了。
“封总刚才晕过去了,现在不是醒了吗?怎么,还怕我对你不轨?”
宋沉星的面色有些冷,看向他的眼底带着一丝冷嘲热讽。
任谁对一个衣冠禽兽的施暴者,都不会有好脸色的吧。
封延年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你的腿已经好了,走路不成问题,封延年,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宋沉星现在对他不耐烦极了,话音一落,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宋沉星,我还没失忆,刚才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对我轨不轨,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着急跑什么?”
封延年漆黑幽深的眸子带了丝揶揄,像是要把她看穿。
宋沉星顿时有些心慌意乱,她那是要验证他的伤口,乱了他的注意力!
没等她开口,封延年已经起身下地,修长的双腿稳稳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走的沉稳,一点一点逼近她。
男人个子很高,身材挺拔修长,毫不费力的,就把她结结实实堵在墙上。
“现在,换我来问你。”封延年炙热的眼神盯着她,一字一句开启薄唇:“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吻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