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庭解下背后长弓,他的手臂极为修长,几乎不怎么弯腰就能拔起插在地上的羽箭。
一连拔了五支,装在了坐骑侧面的箭袋里。
“我就五支箭,赢你足矣。”他倨傲的说道。
在射术一道上,身为昌平侯嫡长子,他自信不弱于任何人,季昌庭偷偷撇了一眼齐斌,还有他身侧平阳公主那张绝美的脸。
哪怕是他!
至于陆长歌,至始至终他都没放在眼里。
这些天来,太多人在他面前谈起陆长歌的事,听的他都烦了。武道恢复如何,打败傅廷如何,重登新秀榜又如何!
现如今他是天榜第一,而陆长歌只是区区地榜八十五。这些人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过去人榜第三的身份。
仿佛在述说着,陆长歌回来了,你的状元之位要不保了。
笑话!
“我听说你现在八品了?”季昌庭语气清淡的随口问着,不屑的歪斜着眼:“尔等寒门,就是好大喜功。区区八品,也值得满平京的大呼小叫。”
陆长歌神色一凝,眼神变得锐利。
又是寒门二字!
自从踏入了平阳公主别院,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仿佛都在告诉他,什么是寒门与权贵,什么是阶级,什么是地位。
他并不讨厌这两个字,出身本就是人无法决定的事,寒门不该是枷锁,反该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但他很厌恶给寒门套上枷锁的人!
历代状元、榜眼、探花从未有寒门子弟高中,那他就要做第一个。昌平侯府的射术冠绝天下,他就要以寒门子弟的身份正面击溃他。
去告诉他们,祖宗的恩泽是福报,却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资本。
为了小五,为了还在为科举奋进的同窗,为了天下千万寒门……
“那就试试。”陆长歌不甘示弱的说道。
今日傅廷也来了,褪下了黑衣,换了一身喜庆的颜色。
听到陆长歌斩钉截铁的话语,他落寞的摇了摇头。
也是在输给陆长歌后,他才知道叔叔提拔回京,还有他的黑刀与秘技……一切都是投靠权贵后的馈赠。
可笑他还妄图与陆长歌争一争寒门贵子,何其悲哀!
这一件件让他拉开与同龄人差距的宝物,在权贵眼中,却是稀疏平常。
生于寒门,只能怪投胎不好。
今日他们是公主府的贵客,可说不准明日,便会沦为举靶的燕小五。
看着陆长歌以寒门身份挑战昌平侯嫡子的样子,他感到无比可笑,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些说不出的嫉妒。
陆长歌,你何德何能!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打破千年来的阶级秩序!
如果陆长歌能听到他的心声,那便会回答他,凭手中之刀、心中之气、武人之胆。
当你不再被外在的不公击垮时,心中自然会升起一分豪气。
陆长歌随手脱下外袍,对余庆之说道:“庆之,借你的弓一用。”
见他连自己的弓都没有,众人又是一阵嘲笑。那些看戏的名门闺秀们,捂着红唇,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他的不自量力。
女人们的脸上满是不屑,尽管陆长歌相貌亦是丝毫不差,但综合着与季昌庭一比,在她们眼中可就差远了。
见他还敢不知死活的挑战季昌庭射术,更是又看低了三分,心中不由的给他打上了眼高手低的标签。
宴饮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平阳公主少有的来了兴致。
她吩咐下人带来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色泽红润的丹丸。
陆长歌瞬时被丹丸吸引了注意力,他认得那是什么,武道前三品最好的滋补丹丸,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