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是这些溢美之词麻痹了他,他实则弱得不堪一击。就算能在仁济堂里呼风唤雨,他但依然无权无势,没有丝毫可以抗衡的力量。
不仅是他,放大到整个仁济堂皆是如此,甚至连师父也不能幸免。
这样的他何谈保护师妹,保护仁济堂?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心急如焚却又无处使劲,这感觉彻底颠覆了过去他对自己尚且良好的认知。
一切都需要改变,他是,师父是,仁济堂也是。
否则这样下去,仁济堂不过是块朝廷养肥的肥肉,迟早会瓜分、掏空,逃离不了倒下的厄运。
不行!仁济堂不仅是他的师门,更是他的家,他不能叫仁济堂在他手上被毁。
王阳紧了紧拳头,目光慢慢变得冰冷。
次日一早,众人再度出发前往尧村。
路上,晚云夸耀着自己当日如何在半道上遇见受伤的哨兵,又如何当机立断,放弃了逃亡的机会,返回阳关报信的。
慕家兄弟从未听过这等惊心动魄的故事。听到阳关之战的紧张之处,慕言紧紧抓着兄长的袖子,眼睛睁得圆圆。
冯安等人得了楼月的知会,已经知晓晚云是女子之事。晚云说的事,他也大致从别处听过,笑嘻嘻地夸奖道:“娘子真乃女中豪杰!”
晚云得意地撩撩鬓边的散发,慕言叫道:“姑姑再多说些故事给我们听!”
“什么叫故事。”晚云不满,“那可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不能叫故事,要叫所见所闻。”
“哦!姑姑再说些所见所闻给我们听。”
晚云很受用,又转而说起在太子军营助楼月脱险一事。
此事冯安以曾参与,很识相地附和:“当日我听娘子计策,直冒冷汗。料想万一典军扛不过去怎么办?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娘子却跟我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让我按计划行事就好。过来果真!我忧心之事一件也没有发生!像她那时气定神闲,颇有大将之风。想她若为儿郎,必定也是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晚云听了,随着众人喜滋滋地笑。
目光扫过姜吾道和王阳,只见他们神色淡淡的,没有一点兴奋。
真不给面子。她忍不住,打马到王阳身旁:“我说了那么多,师兄怎不说话。”
王阳瞥她一眼:“早听过了,有甚可说。”
晚云讶然:“早听过?从何处听的?”
“能打听的地方多了。”王阳唇角弯了弯,“路还长,省点气力。”
说罢,他不再多言,打马继续前行。
下午,晚云一行到了尧村。
这是个简简单单的小村落,只有五六十户人家。据说因为村子里有几位高寿的老者,颇是吉利,才把及笄礼定在这里。
王阳早派人打点好,众人才到,里正便亲自相迎。
村子里四处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晚云感慨一声,道:“王郎君大手笔,给了人家多少钱。”
王阳一派云淡风轻,道:“给了置办的钱,其他不用。”
“怎么可能,我等又不是村子里的人,跑腿和茶水总要钱?”
王阳笑着摇摇头,低声道:“跟他们说殿下和几位将军要来喝酒,顺带弄个及笄礼,他们答应的可爽快了。”
晚云:“……”
“如此说来,我的及笄礼是顺带的?”她说。
王阳一脸理所当然:“有什么关系,办是一样办,少花了不少钱。”
晚云心想,不愧是仁济堂未来的掌门,这抠劲,比方庆还厉害。
正腹诽,却听王阳接着道:“省下来的钱给你备了份厚礼。”
晚云双眼发光:“什么礼?”
“到时候就知道了。”
晚云高兴起来,忽而想起一事:“对了,我在凉州时曾买了一把扇子给师兄做礼,师伯带去给师兄了么?”
王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