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见外孙女儿还是满眼好奇地盯着自己,朱老夫人笑道:“其实,你外祖父说的不差,当时求娶我的人确实不少,你可知,我是为何偏偏看中了你外祖父?”
“是因为外祖父温文儒雅,仪表堂堂?”
朱老夫人眼里带了些追忆的笑容,“是也不是,光凭这些,我未必会选他,当时提亲的有好几个都有功名在身,他在人堆里还算不上多拔尖。”
说着说着,她狡黠一笑,压低了声音,“当时母亲问我意见,我本还犹豫不定,但你外祖父却不知如何寻的人,给我送来了几首酸诗,我便是被那酸诗打动,鬼迷心窍地选了他!”
说起闺中往事,朱老夫人脸上也跳跃着爽朗的笑意。
余晚竹扑哧一笑,“那外祖父运气算是不错,恰好讨了您的欢心。”
朱老夫人不以为忤,点头道:“可不是?”
说笑一阵,又聊回了正题,朱老夫人正色道:“阿珠啊,你愿意做买卖,外祖母不拦着你,旁人若是说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闲话,那便由他们说去。”
“在外祖母看来,咱们女子靠自己安身立业,那才叫本事呢!”
见外祖母如此开明,余晚竹心下感动,点头道:“放心吧外祖母,我一定不叫您失望。”
朱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瞧着余晚竹酷似亡女却又坚定从容的面庞,只觉心里愈发喜爱的厉害。
她伸手摸了摸外孙女的脸,“你虽未说,但外祖母也知道,做买卖离不开钱和铺子这两样,若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就是。”
余晚竹本想摇头婉拒,可看着朱老夫人殷切的目光,她忽然又改了口。
“外祖母,说起来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帮我出出主意,我做买卖的事基本是定下来了,钱倒是不缺,只是这京城的铺子,我打听了下,却是不怎么好买......”
朱老夫人一瞬间笑出来,眉目舒展,“这有何
。难?只要你提,外祖母铁定给你办成。”
“你且说说需要什么样儿的,不论是家里的或是外面买,外祖母来办,此事你就别操心了!”
“多谢外祖母!”
......
余晚竹在朱府住了两日,可算让她体验了一把高门千金的排场,光是起床洗漱,就有四个丫头贴身服侍,吃穿皆不需自己动手。
上午陪外祖母说说话,下午和朱妙意一起鼓弄些女儿家的玩意。
两日下来,她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得离开的念头,甚至想着,就这样当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深闺小姐,似乎也挺不错的。
不过想归想,这种日子过久了,也总归会无趣,没有什么自由。
对余晚竹而言,失了什么也不能失了自由,这是她作为穿越大军一员,最后的执念。
到了第三日,余晚竹便收拾妥当,精神抖擞地回了桐花小院,准备开门见客。
下午,果然有人上门,却是一个打扮利落,相貌清秀的丫鬟。
她行礼的姿势端庄优雅,“余姑娘,我们小姐后日在家中办小宴,特地吩咐奴婢来请您。”
来人是寿渊侯府,文华燕身边的丫鬟。
余晚竹不敢小觑,却也丝毫不意外,文华燕为何会请自己去赴宴。
果然,那丫鬟又说:“只是,我家小姐有一件事需得劳烦余姑娘,请您在宴会前为我家小姐做一个妆容,过后我家小姐自有重谢。”
余晚竹谦虚地应下了。
文华燕虽然身份尊贵,但给她的印象却并不差,最起码是非分明,不是那种会挑事作祟的小人,为人也还算和气,上次来桐花小院,倒是和余晚竹相谈甚欢,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轻慢。
余晚竹最喜与这种人做买卖,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她相信,待到京城的铺子开起来,文华燕定然是铺子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