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着你,我们还是四处打点关系,给他疏通了一个湛北的县丞之职,但他竟说湛北偏远,又嫌县丞不过是个微末小吏,不肯过去,更不肯将你给我们,无论我和你外祖父许他多少财帛都不愿意。”
“你外祖父一气之下,转身便回了京城,我也无奈,但念着你,便想和你舅舅使法子先将你带出来,再悄悄带回京城,只消离了朔州,那他便没有任何法子拿捏咱们了。”
“只可很,那段时间他将你藏得死紧,一直叫我们找不到,拖了数月,我跟你两个舅舅也等不下去,只好命家丁将余启谦捆来,狠揍了一顿,他保证会好好待你,我们这才回的京城......”
往事历历在目,众人听了朱老夫人的讲述,仿佛都看见那一段无奈而揪心的遭遇。
余晚竹取过帕子擦掉老人脸上的泪痕,温声安慰道:“外祖母,都是过去的事了,您不要再难过了。”
知道了生母的事,她虽伤心,可究竟时间太过久远,对生母的感情也只泛泛。
往事如烟,追究过去又有何用。
不过,她来京城一趟,竟然还能意外认回外家的亲人,余晚竹也很是高兴。
朱老夫人欣慰一笑,“我原先总念着你爹和继母会待你不好,不过如今看来,他们还是有用心教养你,你的相貌品性,比之大家闺秀也是不差,总算那姓余的还有点良心,没有辜负了代云的遗愿!”
余晚竹想起原主那满身的肥膘,粗鄙的性格,自私的嘴脸......
生父薄情,继母苛待,他们哪会知道良心为何物?
余晚竹默了默,还是没有把自己原本的样子告诉朱老夫人,她不想让老人家因此再伤心一回。
宋小兰抬头看了一眼她,也在心中叹了口气。
余晚竹先前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不过见她没说,自己也就不好多嘴。
朱老夫人脸上挂着笑,忽然问道:“珠儿,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现在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他们可有为着
。你的事情筹谋,你的婚事可有着落了,为何如今孤身一人来了京城?”
对着自己亲外祖母,余晚竹不好骗她,但也无法说出实情。
只道:“我爹前年补上了兆县县令,他们如今都在兆县。”
“兆县?”朱老夫人目光一沉,“他们怎的把你一个人丢在朔州,为何不带着你一起赴任?”
还未等余晚竹答话,朱老夫人便重重在案几上一拍,冷哼道:“我还道他们是有良心的,没想到余启谦竟然弃了你?你可是他的嫡长女啊!”
更何况珠儿这等好性情好容貌的女子,定能说一门好亲事,他们何至于如此狠心,生生弃了自己的亲闺女?
见老太太动了怒,余晚竹忙是安抚,“外祖母,不是的,这...也算是我自己想留下。”
“我在朔州有些买卖割舍不下,而且他们走之前,是把我许了人的,只不过后来事情没成......我便就一直留在朔州做买卖。”
她总不能说自己已是嫁过人的。
朱老夫人将信将疑,“许了人家?那是因为何事,才没有成的,你在朔州时可有人照顾?”
余晚竹打马虎眼,“想来是没有缘分吧,外祖母,我在朔州过得好着呢,干娘待我很好,喏,这位便是我干娘家的妹子!”
她索性拉过宋小兰来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
朱老夫人看宋小兰的目光,果然更慈爱了几分,拉过她后,将手腕上的一个翡翠镯子褪下来给她。
宋小兰哪里肯要,赶忙推辞,“老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朱老夫人却是不听,不由分说地把镯子套进她手腕,又重重握了握,“诶,孩子,珠儿既然叫你一声妹妹,你便也当我是自家长辈就是,长辈给你的见面礼,不可推辞的!”
朱妙意也过来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