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疑惑问道:“小兰她怎么了?”
宋逾白便将自家二妹和徐堪之间的苗头简略说了说。
许氏听后讶然无比,“什么!你说,兰儿和...和小徐大夫...?”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徐堪常在状元府和桐花小院往来,两个孩子虽然年龄相当,但她却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如今想来,小兰平日爽直的性子,在徐堪面前也多有收敛,姿态亲近。
徐堪对宋小兰的伤也格外上心,日日都来不说,每次还都亲力亲为,不出一丝差错。
先前她只当是,自家女儿初次接触这等温润少年郎,心中拘谨,所以才会如此。
原来竟是生了情愫?
许氏久久反应不过来,心中感慨万千。
她只当宋小兰是个孩子,所以从未深想,可算算日子,小兰腊月便就及笄了。
也是个大姑娘了。
余晚竹见许氏脸上的神情,一会儿伤感一会儿欣慰的,忍不住出声叫道:“干娘?”
许氏回过神,叹了口气,摆摆手在圈椅里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才算缓过来神。
宋逾白和余晚竹都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宋小兰的终身大事,说到底,都是要许氏拿主意才行。
眼下她跟徐堪只是初现苗头,若觉得合适,便可准许他们继续来往,待到了合适的时机,双方长辈坐在一起将事情定下,那便算成了。
而若是许氏觉得徐堪不堪托付,不同意二人的婚事,也可趁早断了他们的心思。
免得越到最后,越难割舍。
许氏笑了笑说:“我没事,就是太意外了。”
宋逾白问:“娘,这事儿您怎么看?”
许氏仔细想了半晌,才说:“小徐大夫,咱们也都是亲眼见着的,医术好,品行正,模样也俊俏,可......”
许氏有些迟疑,“听徐老说,小徐大夫是他捡来的孤儿,自小无父无母......”
身世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宋逾白倒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他家中除了徐老,没有别的长
。辈,但他自己本事立得住,也不需谁帮衬。”
“更何况徐老手中的产业,日后恐怕也是要给他的,倒不用担心日子过得差。”
余晚竹点了点头,“没有公婆妯娌,只要徐堪爱护她,小兰也受不着委屈。”
“徐老那个性子,更是不难伺候,小兰随便露一手,管保都叫他老人家服服帖帖。”
这倒是说到许氏的心坎上了。
做父母的,自然都希望儿女日后能过得顺顺当当,儿子还好,自己这个做娘的总不会亏待他。
可闺女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不是所有人家的家风,都像宋家这般清正秉直。
若是嫁出去的女儿受了委屈,那她不得心疼死?
许氏也想开了,“那我便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只要小徐大夫能待小兰好,为娘不反对。”
宋逾白道:“那咱们便先瞧着,徐堪若是想娶小兰,需得先拿出诚意再说。”
对此,许氏和余晚竹都表示赞同。
夜已深了,宋逾白不便多留,便准备起身回状元府。
道完别,许氏先去了宋小兰房中看她,竹影堂又只剩下宋逾白和余晚竹两人。
走出门外,余晚竹从莫远手中接过灯笼,“梁全去赶马车了,我送你出去。”
“好。”宋逾白轻轻点头。
余晚竹手持灯笼,两人一路并肩行至大门口。
宋逾白接着垂落的袖口掩护,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早些歇息。”
“你也是。”
话说完,两人却谁都没有先走,不由相视一笑。
夜里灯光昏黄,两人并肩站在门口,双双对视,仿佛眼中都只有彼此。
手持的灯笼,在台阶上投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