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不死心地从头翻到尾,又看了一遍,仍是没找到。
似有一盆凉水泼下,她顿感失望。
照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那刘奎不在京中,所以这上面才没有他的名字。
正要将册子合上,余晚竹忽而斜眼扫到了一个奎字,她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她看漏了?
只见这人是叫柳奎,而不是刘奎,她刚才着重找寻刘姓官员,所以才没注意他。
柳奎,刘奎,余晚竹默念了两遍,忽而心中一喜。
字音如此相像,说不定是那说书先生听岔了,所以才将柳听成了刘。
再一看他的职位,崇文门城门尉,从五品武职京官,比他先前的职位高了一级,正好对上。
余晚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柳奎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只是,还是应当先确认一番。
梁全和曾山看她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余姑娘,可是找到人了?”
余晚竹淡淡一笑,“嗯,我有件事要交给你们去做。”
两人都一抱拳,“但凭余姑娘吩咐!”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意,若是能找着人,自家大人说不定就有救了!
宋逾白有许氏照顾,还有莫远打下手,余晚竹便把梁全和曾山两个,都派出去做事了。
事情交代完,她去往宋逾白的屋子,路过院中时,见莫远正拿着把大剪子在给树木修枝。
她笑了笑,“你倒勤快。”
莫远拍了拍胸脯,嘿嘿一笑,“能在状元府里修枝,说出去多有面子!”
余晚竹知道他小时候家境富裕,是读过书的,不由说:“既然这么羡慕,不如去多看点书。”
莫远挠了挠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
流浪在外的这些年,他小小年纪便吃尽了苦头,也想清楚了,只要能有个家,好好的过活就行。
小时候的梦想和斗志,早已被时间磨平,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
余晚竹摇摇头,没再劝他,转身进了宋逾白的房间。
许氏正在和宋逾白说话,见她进来,笑着道:“阿竹,你过来瞧瞧,阿白的气色是不是好
。些了?”
余晚竹走近了些。
床上的少年,许是一直躺着的缘故,下颌起了一层淡青色的胡茬,显得他愈发清瘦。
但不知是不是服用了参汤的缘故,宋逾白的脸色的确是红润了些许。
余晚竹点点头,“是比昨日好些了。”
许氏欣慰地笑了笑,“只要一日好过一日,阿白他一定能醒过来!”
“一定会的。”余晚竹也轻声说道。
许氏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床上的宋逾白,忽然扶了扶额头,“阿竹,娘突然有些头晕......”
余晚竹一下紧张起来,“娘,你怎么了,今日太医给您把脉,不是说已经无碍了吗?”ωωw.cascoo.net
“不打紧,”许氏摆了摆手,“休息一阵就好了。”
她往窗户外边看了几眼,“梁全和曾山他们呢?”
余晚竹:“有件事让他们去做了。”
许氏笑了笑,“这样啊,阿竹,那你能不能替娘照看一会儿阿白,娘回房歇一阵。”
“这......”余晚竹皱起眉,有些迟疑。
许氏在的时候她进来还好,若只留她一个人,虽说宋逾白如今昏迷未醒,但还是不合礼数,尤其他们两人这样尴尬的身份。
“我让莫远进来守着吧。”
余晚竹说罢,便想去院中唤莫远。
许氏赶忙一把拉住她,“阿远他就是个半大孩子,又没伺候过人,他哪里照应地过来?”
“还是你留下吧。”
许氏笑眯眯的,“反正阿白睡着,也不知身边的人是谁,不打紧的。”
看着许氏殷切的目光,余晚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