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掌柜沉吟片刻后说:“余娘子有所不知,望春楼眼下有了些难处......”
“哦,怎会?”余晚竹稍感意外。
她这些日子没到望春楼来,倒是没关注过这边的情形,但是,望春楼原本就口碑颇佳,再加上过年前后那段时间,因着那几样山货吃食,名声已是如日中天。
势头应当一片大好才是,怎会还有什么难处?
“唉,”袁掌柜叹了口气,“托余娘子的福,望春楼曾以野山药和冬笋这两样山货,在城中出过一阵的风头。”
“但是,自那两样山货下了后,店里便就留不住人了。”
“加上开春以后,各样儿的山货也多了起来,望春楼便更加不引人注目了,这些时日,店里的营收又成了去年那样,着实让人发愁!”
余晚竹默了默。
确实,一个酒楼要想做好,菜品上总得时常有些创新,不然客人们也会腻味。
望春楼既然能凭借拥有了两样新奇山货而一鸣惊人,自然也有可能,因为失去了这两样山货,从而踏步不前。
她疑惑地问道:“袁掌柜方才说有求于我,但这酒楼的经营之道,我见识浅陋,亦是不懂,您纵横商场数年,便是遇此困境,也应当是有解决之道才是,又何来求我一说?”
余晚竹这就有些不懂了,袁掌柜这样的老狐狸,不像是如此莽撞的人。
他这做法,倒显得是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若今日自己不来这里,难不成望春楼的生意就不做了吗?
袁掌柜捋了捋山羊胡子,“余娘子,法子袁某的确已经有了,但有求于你,这也是真的。”
余晚竹露出一个愿闻其详的神情。
袁掌柜挤出一丝和蔼的笑,抬手说:“余娘子,宋姑娘,你们一边吃一边听着就是,这酒酿鸭子要趁热,凉了可就散了味儿了,袁某贸然过来,若是打扰了二位用饭,那便是罪过了。”
余晚竹心说,你已经打扰到了。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宋小兰明显拘谨起来了,自袁掌柜进来,就没怎么动筷子。
“既如此,那我们便失礼了。”余晚竹继续吃饭。
她不动筷子,宋小兰便也不吃,本来就是奔着吃饭来的,既是旁人有求于自己,何必又委屈了自个儿的肚腹。
袁掌柜忙是示意不要紧,他远远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喝着何顺给他倒的茶。
幽幽开口,“袁某知道,望春楼先前风头之所以能起来,是因为店里有了新吃食,还是个别处都没有的新吃食,可是这新吃食一旦断了供,食客们的好奇心就也消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想要博人眼球,自是要推陈出新,这个道理袁某明白,所以近两个月,一直在让楼中大厨研制新菜式,也出了有五六道了,只可惜效果却是差强人意。”
袁掌柜顿了顿,看向余晚竹,目光微微有些灼热,“可是,余娘子先前卖给店里的酸菜方子,用那方子做出来的鱼,却一直是供不应求。”
“这让袁某很是好奇,命人暗中在其他酒楼去排查,结果是,其他酒楼做的鱼,没有一种味道与之相似。”
“这便是这道鱼的独特之处了,而它恰恰是出自余娘子之手——”
袁掌柜忽然拱了拱手,“所以,袁某才厚颜恳请余娘子帮一帮我望春楼,眼下,或许只有你有法子了!”
袁掌柜近日正想着要不要上门去拜访,她们就自己来了,这不是天意么?
余晚竹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眉道:“这么说,袁掌柜是想找我买方子了?”
“正是!”袁掌柜捋须。
既然自家酒楼的厨子做不出吸引人的好东西,那便只能打别的主意了,而余晚竹手中的,无论是山货还是方子,都十分独特,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他愿意赌一把。
余晚竹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