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方便完,满身舒畅地回来了,却见鸟哥仍是没有出来,而屋内的烛火竟然也熄了,月色下的小屋黑漆漆的,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轻手轻脚地上前,准备开门进去看看。
门刚打开,便有一个人朝他扑了过来,那一扑的力气极重,险些将他撞出屋外。
他下意识地想将人推出去,可双手卡上去时,却发觉手底下的腰肢,竟是惊人的绵软。
与此同时,一声娇滴滴的喘息也在耳边响起,他不由愣了愣神。
余晚竹等的就是他分神的这一瞬间,她如法炮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早已捏在手中的睡睡糖给皮子塞入口中。
嘴里被塞进了异物,皮子一惊,连忙松开手想吐出来。
他手刚松,余晚竹便灵巧地绕到了他的身后,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提,睡睡糖便被他咽了下去。
皮子大惊之下,连忙纵身后退,直退开两丈到了院里,借着月光,才勉强看清,大开的房门内,地板上躺着两个生死不明的男人。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余晚竹,不知道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放倒两个壮年男人的。
“臭娘们,你找死!”
皮子怒从心起,那目光,简直恨不得是将她吃了。
可连鸟哥都栽在了她的手里,皮子纵然相信自己的本事,却也是不敢轻易上前。
余晚竹给他喂了睡睡糖后,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便陡然一松,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人了,解决掉了他,她暂时便算是安全了。
她没有理会歇斯底里的皮子,有些力竭地顺着门框,滑坐在了地上。
皮子见她这样,脸色变换了一番,终是觉得自己堂堂男子,在有防备的前提下,难道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吗?
他正想上前,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困倦,身体突然就不受他使唤了。
就像是困极了一般,那困意席卷着他,一瞬间便淹没了他的神识。
“碰!”皮子应声倒地,在院中酣睡起来。
月光下,靠着门框的女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冷汗从她额上源源不断地渗出,竟让人有些不知,这究竟是在深冬还是盛夏。
余晚竹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寒风吹过,她浑身一凉,才找回了一些残存的清醒。
王娇也不知给她喂了什么脏药,她只觉此刻,不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是火烧火燎的,她有些焦渴,身体由内而外地发着热,所以无比贪恋夜风拂过的凉爽。
她干脆脱了小袄,只着单衣,坐在门槛上任由冷风吹拂。
一冷一热间,她忽然越发焦躁起来,眼神也愈加迷离,心里蓦地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渴望......
余晚竹用力摇了摇头。
用仅存的意志,从发髻上拔出一支银簪,用力朝着大腿刺了进去,让疼痛来抵抗药性。
也不知是刺了多少下,她甚至都察觉不到腿上的痛感了。
余晚竹停了手,在这样的煎熬中,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绝望之下,不由想着干脆也吃一颗睡睡糖,昏睡过去,也总比眼下清醒着受折磨强。
可是,不能。
她望了望不远处躺着的三个男人,若她也失去知觉,那这些功夫岂不就白费了?
她阖上眼,靠在门框上咬牙强撑着。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马儿的嘶鸣划破夜空,余晚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警惕地朝路边看去,只见是一人一骑正在不远处停下。
那人见到了她,匆匆从马背上下来,许是过于急切,落地的时候险些没有站稳。
余晚竹也看清了来人,隐约觉得是心底的期待成了真,蓦然间大喜过望,不可置信地道:“宋逾白,你——真的来了?”
一开口,她才察觉自己的嗓音娇媚婉转,不由红了红脸,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