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此番在狩猎大会上收益良多,又交识了不少朋友,心中甚是高兴,路上将不多的钱银都兑了好酒好肉,拎回住处与沧百重大快朵颐。父子俩多日不见,几杯酒下肚,一边猜枚一边聊起狩猎大会的事,偶尔拌几句嘴,倒也乐趣融融。
喝到正酣,屋外有飞行兽嘶声叫唤,紧接着小梨涡的脑袋径直从窗口伸进来,盯着桌上的卤肉不住地嗅,口淫从尖尖的齿锋间流淌而下,一副馋坏了的样子。沧海大喜,抓起一块骨肉丢进它嘴里,道:“来,小梨涡,与我猜拳,赢的喝酒。”
外面一个人道:“它输定啦。你跟它猜一百遍它也是出布,这酒它是永远喝不到的了。”
沧海笑道:“我若不让它输急了,周前辈怎肯露面。进来罢,预了你那份了。”
周合道:“这还差不多。”顺着小梨涡的长脖子爬上来,在桌旁坐下。沧海早拿杯斟好了酒,周合一饮而尽,赞道:“好酒。”毫不客气地抓起肉大嚼起来。
待得酒足饭饱,周合道:“我听说有金凉国的狗贼混进了大会,你在对抗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三天后分配的时候,你入职公门应当问题不大。”
沧海道:“狩猎大会上我是尽力了,至于能不能入得那些大人们的法眼,也强求不来,随其自然就好。倒是有一件事情,令我颇觉好奇。”
周合道:“什么事?沧掌门不妨直说。”
沧海道:“前辈还是叫我沧海吧,沧掌门听起来怪不自在的。况且我已经来到了这皇城,那沧水派掌门还有没有时间回去做都两说着呢。”
周合哈哈一笑,道:“你此行既然是要进入公门,再叫掌门的名号确也不太合适。那我就按同僚称呼,直接喊你名字了。”
沧海道:“前辈所说,正合我意。是这样,我在狩猎大会见到了一个人,实力之强,堪称打遍大会无敌手。就连那金凉国人,若非后来使用了非常手段,也决然敌不过他。如此修为卓绝,我是万分佩服的。但不知为何,大家对他的身份总是讳莫如深。大会后,我听到南城王跟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他可以改姓,我就想,这其间定是有什么故事。”
周合抿了一口酒,道:“嗯,你说的那个人是樊睿。”
沧海道:“原来周前辈也知道。”
周合道:“南王既然说他可以改姓,那就应该姓王了。”
沧海道:“南王确实也说姓王。所以我觉得奇怪。姓乃祖定,这祖定的东西也是随便能改的么?”
周合道:“姓氏乃是血脉相传的标志,千古不易,谁会没事去改啊。他要改,自然是因为王才是他的祖姓。”
沧海轻轻啊了一声,道:“这么说,他原本就姓王。”
周合道:“正是。”
沧海道:“那就更奇了,他为何一开始却姓樊?”
周合轻叹一口气,朝窗外看了几眼,道:“此事本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置喙,坊间流议更是莫大的忌讳。不过他这次赢得堂堂正正,三天后改回祖姓那是板上钉钉,倒不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我便跟你说了也不打紧。而且你以后在皇城里供职,难免要与各部门打交道,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关窍亦大有必要。”
缓了一缓,道:“实际上,这一次的狩猎大会固然是为了收罗人才,让年轻一辈尤其是寒门子弟能有机会尽展所长,但归根究底,却是因他而起。”
沧海瞪大了眼道:“因他而起……你是说,这个狩猎大会是为了他才举办的吗?”
周合道:“也可以这么说。”
沧海道:“这可是集合了全国年轻一代修炼者的规模啊,他到底是什么人,竟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举国上下专门为他办一个试炼大会?”
周合道:“他出生于田农,其母以植桑养蚕为生,自小孤苦。因由母亲一人带大,随了母姓,所以姓樊。日子虽然清贫,但他母亲藏有一部手抄的上乘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