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者拒守不住,眼鼻渗血,手足发软,直接从山坡上翻滚而下。
声波震荡空气,那些冰雨如同云烟撞上飓风,刹那间倒卷而回,然后分崩离析,化为齑粉,顷刻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一击固然被樊睿破得干干净净,但丁宇烁却也因此延缓了他的脚步,乘机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越过两个陡坡,突然眼前一亮,一座白石所砌的高台赫然在目,台上旌旗随风招展,原来已到了山顶。
这时镏铢山在空中冲势衰竭,又有坠落之象。樊睿腾身而起,双掌拍出,劲发如惊涛,正要给镏铢山加上最后一道助力。忽觉身后寒意侵袭,丁宇烁终于追了上来。
丁宇烁浑身上下覆盖着晶莹剔透的冰之盔甲,流光溢彩,左右各凝了一柄冰刀在手,刀锋未至,寒气已侵淫入骨。樊睿倒也不敢大意,本来旨在击打镏铢山的双掌呼地反转,一股浩瀚的力量如天穹坍塌般倒罩而下,同时右脚顺势扫向镏铢山。
丁宇烁甫一接触到那股力量,脸色便即大变,百忙中忽地改变攻势,右手冰刀斜里射出,击向头顶的镏铢山。
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在同一刹那间完成。
但听得轰隆一声,满山震颤,丁宇烁手中的冰刀,身上的盔甲寸寸碎裂,对方的力量在抵消掉他的力量后,仍有余威,直接把他砸得嵌进了山地里。
山顶受此一击,其中的一角土崩瓦解,近四分之一的山体塌裂开来,无数土石顺着山坡流滚而下。山腰上的人见状,骇得四散逃窜。沧海一行人也在其中。几人避过山崩,濯风看着满山流石,大笑道:“睿兄生气啦。”
吴曲挠了挠脸,道:“他生起气来还真是有点可怕。”
濯风朝山上一指,道:“咱们快上去看看打成什么样子了。”
范生天道:“恐怕已经结束了罢。”
一边说,一边沿山脊疾蹿而上。几人一口气奔上山顶,果见丁宇烁刚刚从地上爬起,衣衫破破烂烂,模样十分狼狈,显然受伤不轻。樊睿负手立于一旁,朝山顶中央的高台上望,眉头却微微皱起。
那高台上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正是无数镏铢石堆积成的那座小山。然而现在那小山表面并非是血红色,而是白里透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仔细再看,外面原来是厚厚的一层坚冰。
樊睿道:“你那一刀原来是要把镏铢石冰封住。隔着一层冰,申龙台便无法识别镏铢石,想法倒是不错。为了阻止我,你们还真是费尽心思。”
丁宇烁道:“磐石国的和平安定绝不能因你而被打破。所以这一战,我非赢不可。”
樊睿脸色一沉,道:“你说如今磐石国和平安定?北边和东边国土至今仍在敌寇铁蹄之下,亿万同胞沦为奴隶役工,苦难深重,何来的安定?金凉国与烬国这些年来虎视眈眈,时有侵扰,灭我磐石国之心不死,何来的和平?把罪名往我樊睿身上安,你们丁家可真是会胡说八道。”
丁宇烁道:“正因为现在需要一致对外,所以我们内部更不能发生动 乱。”
樊睿再有涵养,此刻也不禁脸现怒色,道:“一口一个动 乱,我看你们才是动 乱之源。就因为云皇在外,你们丁家把持中城,就能张口污蔑,乱栽罪名?你倒是说说,我做的哪一件事带来动 乱了?”
丁宇烁道:“不敢。我并非说你有意发起动 乱,然而狩猎大会上你一旦夺魁,动 乱却难免因你而起。为了磐石国,为了百姓,请你三思。”
樊睿道:“一派胡言。”衣袖一拂,大踏步朝申龙台走去,道:“这第一名我樊睿就拿了,怎么着?有本事来阻止我。”
丁宇烁咬牙道:“我是没这个本事。不过你想要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樊睿边走边道:“哦?那就证明给我看,别光会耍嘴皮子。”
丁宇烁猛地高声叫道:“马大哥,你还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