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大家都要劳作,所以傍晚夕阳西下,小乐儿的洗三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来来往往祝贺的人很多,邻居们都自带桌椅,来了就摆在院里,等着上菜吃席。
小乐儿乖乖的在襁褓里,任由姜三姑抱着哄着,别的不说,就小乐儿这小粉团子的嫩模样,谁看了不说是美人坯子。
昨日满长喜在山里猎回来的猎物全都成了桌上的盘中餐,满三江带着满四海和满五洲去了昨日河里的机关处,果然石头垒起来的机关里已经游进了不少鱼儿,但因为满三江机关做的巧妙,游进来的鱼儿找不到游出去的出口,所以全都憋在了机关里。
这些野味和活鱼,满一山和村里的婶子们足足忙活了两天才将食材全部处理完毕,该上桌的上桌,该腌渍的腌渍,该风干的风干。
作为帮忙的谢礼,满一山在萧氏的授意下,给厨房帮忙的每一位婶娘都分了一块腌渍好兔肉,回家只需挂在窗口通风处月余,便能吃到美味的腊兔肉。
不算太大的院子里足足摆了七八桌,有鱼有肉,有野菜菌菇,还有村长带来的好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
一顿饭吃的主宾尽欢,满长喜几杯酒下肚,就有些上头了,他凑到村长身边问:“村长,你怎么舍得把你后院那三坛好酒都带来给我?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没想到村长对我竟然这么好……”
村长闻着满长喜身上的酒味,见到角落那三个快要空了的大坛子,心在滴血。
这三坛好酒可都是他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宝贝,往日实在馋的不行才抿上一小口,如果不是祖先授意,他又怎么舍得拿出来给福星当贺礼。
不过满长喜并未注意村长异样的表情,依旧絮絮叨叨的拉着村长的手表示感谢,“村长你也知道我爹娘没的早,我从小没少承蒙您的照顾,您在我心里就像是我的叔父一般,只是这两年侄子混得不好,不仅没能孝顺您还时常接受您的救济……”
村长无语,你确定是这两年混得不好?少说倒霉也得有十八九年了,自从认识萧氏开始。
“我去看看孩子,你先吃。”村长推开满长喜,站在风口吹散了周身的酒气,才去看小乐儿。
萧氏因为坐月子不能见风,所以这次洗三宴并未露面,小乐儿则是由姜三姑抱着,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供人观赏。
村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因为知道了小乐儿的身份,所以格外谨慎紧张。
襁褓里,小乐儿只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雪白的皮肤衬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红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吐泡泡,实在是萌。
村长暗自感慨,不愧是天上的小仙童,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福星下凡,如果能留在自己家,那善待起来岂不名正言顺……
他眼珠一转,笑着问:“小乐儿的八字是多少?我家小孙子今年五岁了,我看和小乐儿正相配。”
“村长,不瞒您说,今儿个你是第十八个说这话的人。”姜三姑好笑的看着村长,扬了扬下巴指着院里吃席的一圈人,“这些人家都打算和满家订亲呐,有儿子的自不必说,那些没儿子的都恨不得今天晚上就拼一个出来。”
“现生?怕是来不及了吧。”
“女大三抱金砖,还有三年的时间呢,来得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