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她说,我也知晓白柚之事绝不会如表象所看到那般简单。
为情所困?
这看似合理,实则有些牵强了。
白柚爱慕父尊数载,要说越矩,从前有大把数不清的好机会摆在眼前,她却依旧恪守本分。
再者,她向来思事周全,又颇为聪慧,却偏偏选择了这最是无脑的做法?
对于她的爱慕,父尊一直是知晓的,数载来他非但没有点破,还将其放在身边委以宫中重任,这其实便说明了白柚的感情并未让他感到厌恶,至少能做到平淡和无视。
故此,即使白柚越了矩,念着多载的主仆情分,便是处刑赐死亦应当会让其体面一些才是。
用酷刑委实说不过去。
要知道,那‘鹰啄之刑’专为惩治十恶不赦之人而设。
以及父尊对她的骷骸所表现出的重视之意,深知白柚和父尊脾性的我,越思磨此事便越觉得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脑海就像是穿针时找不到线头一般烦躁。
又或者,我所以为的二人的‘脾性’,其实只是我所以为的……
思绪恍惚间,便抵达小长老的府邸正门口,两个树灵瞧见我们时眼睛放光,扔下手中长矛跑过来热情拉住我和蜜儿就是一顿唏嘘感慨。
蜜儿施力将树灵手给弹开,正襟道:“珊珀小长老现下可在府中?劳请通报一声!”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通报!”
机灵一些的那个小树灵连跑带跳的进去了,看上去尤为兴奋。
而木讷的那个还死板抓着我的手不放,热气腾腾与我寒暄:“公主,自上次一别,您老人家……”
我呵呵一笑,默默把手抽回,拽过蜜儿便径直进了府。
刚好撞见一袭彩衣娇喘吁吁跑来迎人的珊珀。
我望着这扎人眼球的明艳人儿眨了眨眼睛,“几日不见,小长老这皮肤是愈发的水嫩光滑了。”
他闻我一夸,连忙摸了摸脸颊娇羞掩唇一笑,彩袖一甩嗔娇道:“死鬼!讨厌啦!”
话音刚落,身旁的蜜儿猛地抖了两抖,眼神之中满满恶寒之色。
我波澜不惊,上前携了他手,边往里走边笑眯眯道:“今日我二人恰巧路过西集,下去逛了一圈,知道你最好那老狼卖的炙肉,幸得他还没收摊。喏!这就给你买了送过来了!”
我急切拉着他进了客房,冲蜜儿一使眼色。她会意,忙把手里提的油纸包恭恭敬敬放到木几上。
“来,快趁热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殷勤的过去把油纸拆开,木几上一时间肉香四溢。
珊珀喉结微微滑动,我见状忙热情把他搀至木几边上坐下,笑眯眯递过银箸。
他并未马上伸手来接箸,一双柳叶眼半含秋水,又笑似非笑的将我和蜜儿兜了个来回。
我递箸的双手僵在半空,不明所以,“怎么?莫不是嫌凉了不好入口,哎!倒是忘了你是个吊儿口。”
我边揶揄,边朝不远处恭顺立着的侍婢唤道:“劳烦姑娘帮忙拿去给府中膳房热一下。”
侍婢躬身一揖,低头柔柔道了声:“是。”后欲过来取油纸包,珊珀这时却突然轻笑道:“不必了!难得韵儿如此懂我,今日真是煞费苦心了。”
我闻言继续呵呵一笑,懂他?
那卖烤肉的老狼与灵狐一族之族长是舅甥关系,而珊珀又向来与灵狐族长关系恶劣,故此傲娇的珊珀即使再喜欢那老狼的烤肉,亦不会从府上遣人去买。
平日我以自己要吃的名义,可是给他带了好些回了,在这方面我确实是懂他的。
只是今日我和蜜儿另有所图,这话再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地就稍稍有些刺耳。
虽是如此,我还是讨好的冲他龇了大门牙,蜜儿亦适时奉承:“不费心,不费心。能为我们姿色无双的小长老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