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双目一闭,面露悲痛。
我心中百味陈杂又隐隐作痛,望向画上之人低语:
“所以,我才是弑母的罪魁祸首!!”
是我害死了母尊!是我害死了母尊!!是我害死了母尊!!!
多载来一直苦求不得其解的真相,如今终于得以拨开迷雾,可带给我的却是悲痛和永世愧疚,还有些微恼怒!
我看着画上的人眼眶泛红;为什么?为什么连您对孩儿的期盼也是如此!!!
紫云转过身望了我一眼,脸色冷峻沉声道:
“你是渲洵之女,灵界唯一的继承人,莫说是一个霜辞韵,即便是散尽八方之力亦要保你周全!”
我双拳慢慢握紧;
“可你们是否想过我愿不愿意承这尊位!?!若是我不愿,你们又当如何??!”
“行了!我乏了,此事到此为止,日后空闲再议!”紫云有些不耐地打断我,肃穆抬眸,不容反驳,一字一句道:
“灵界未来之主只能是你!!”
我面色一滞,望着木施上的灵蝶烟纱裙,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可再一瞧画上那笑意似霜雪的女子又无可奈何。
紫云拢袖径直上了阶梯往回走,似是想到什么,突然侧首朝我冷声道:
“莫要再一意孤行!否则,只会连累更多人。”
我咬了咬嘴唇,满腔的情绪迸发不出来,只能强忍着眸中泪意在原地跺脚,哀怨一声后赶紧提步跟上去。
这难受归一码,万一她上去突发奇想,把我给关在这暗室咋整?!
等到得大殿,紫云已在主位上提笔疾书,望着她忙碌的样子,我平复了一下情绪;今日来舒芳宫本是为白柚,如今我却有了丝丝犹豫。
自小到大,我极少踏足舒芳宫,亦从未真正了解过紫云,好似与其隔了堵无形的墙。
可细想下;她严厉,待我不如白柚亲厚温和,却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在我闯祸时会不遗余力善后。
今日我的到来,能肉眼瞧出她是愉悦的,若此时开口向其提及白柚,大抵会叫她失落。
我绞了绞袖口,立在原地徘徊不定。
紫云抬眸将我一瞥,语气相比方才温柔许多:
“过来坐下,待我忙完就让人放膳。”
我欲言又止,磨蹭片刻后到其侧位坐下。
内心挣扎数个回合,我心一横,猛然起身面向她;
“今日白柚触宫规,我于舒芳宫外施罚以示惩戒,而后得了闲暇,遂便至此探瞧一二,只是好生奇怪?适才抵得宫门外时,却寻不得白柚…”
“不知…不知你宫里人可曾瞧见她去向?”
我整颗心逐渐收拢,只等紫云发话。
良久,主位上的人放下手中玉毫,眼神渐冷,脸上全然不见适才的温柔,隐约带着几分苦涩,她自嘲一笑;
“呵…!原来你是为了她…方才屈尊踏足我这舒芳宫!”
我心里亦不好受,只得虚身微揖:
“您多虑了!我并不是这般意思,适才乍然想起,这才向您询问一二。只是…,若您宫里人知晓她去处,还劳知会一声!”
我定定望着她,语气不卑不亢。
她微眯双眸,面显蕴意;
“你走吧!顺便把带来的东西一并收回去,我这舒芳宫虽冷清,却还不至于沦落到沾她的光!至于她的去向,我宫里人一概不知,自行到别处去寻!!”
“可是…!”
我又愧又急,一时语塞。
紫云闭目,厉声道:
“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一众训练有素的灵侍自外殿而入,不由分说便把我和我带来的人给‘风风火火’撵至舒芳宫门外。
推搡间,还顺便把我让子知挑选带来的礼品一并从宫墙里扔了出来,沐韵宫的侍婢灵侍一个个被砸得“嗷嗷”直叫。
礼盒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