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是因为什么,别人不提,你自己敢忘吗?”
“我没有!我在洛阳宫中,一直恪守宫规,从来没有淫行浪举,殿下不该如此猜度我!”
张平宣冷冷一笑:“我并非猜渡,你是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根本无人在意。我只是不齿你,用自己的亲人,来取悦主人的模样。”
“我……”
席银比起张铎,席银有的时候,更害怕张平宣。
张铎虽不会体谅她的心绪,但他从来不会中伤席银的内心。
张平宣不一样,她也是一个女子,但她写得一手好字,自幼受圣人教化,言辞敏锐犀利。最根本的是,她从不自疑,因此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毫无对驳的余地。相形见绌这种事,在席银身上发生了无数次,可是并没有因为次数的增叠而麻木,相反,一次比一次残忍。
“羞于自辩是不是……”
“张平宣!”
岑照直呼了张平宣的名姓,打断了她的话。
张平宣闻言一愣,怔怔地朝岑照看去,张口哑然。
“不要这样说她,跟她没有关系。”
张平宣苦笑摇头,“你为了她喝斥我。”
岑照跪地伏身,“殿下恕罪。”
张平宣仰起头,抿唇忍回一口气:“算了,我是为你不值。你把她养大,她现在反而能判你的罪了,而你却还要维护她,有这个必要吗?”
“殿下,我不能护她在身边,我已万分自责,还请殿下垂怜。”
张平宣摇头道:“她自甘沉沦与你何干?”
岑照没有再多言,拱手复言:“殿下垂怜。”
张平宣抿唇,实不忍见岑照如此,捏袖沉默了半晌,终罢了话,转身对席银道:“下去。”
席银看着岑照跪伏的身子,心如受白刃万刮,呆立着没有动。
“阿银,回去吧。”
席银这才回过神来,忍悲向转梯走去。
谁知刚走倒漆柱前就被一只手拽住了手臂。
席银抬起头,见张铎身着玄底金丝绣麒纹的袍衫在她面前。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伤着。”
“我……”
“不准解释 。”
说完,他松开她的胳膊。
“跟着。”
说完便走到席银前面去了。
楼台上岑照依礼伏身下拜,张平宣却立在岑照身旁,一言不发。
张铎没有传免,径直从二人身旁走过,在案后坐下,端起酒盏递向席银,“烫了来,朕今不想喝冷酒。”
席银只得接过酒盏,墩身去关照小炉。
张铎没有生硬地替她出头,也没有把她刻意地藏在自己身后,一句话,给了她在这个场合里合适的位置 ,也化解了她之前无助的处境。她坐在小炉旁,炉中温柔的火焰,渐渐烘暖了她的脸。
她想着朝张铎看了一眼,见他正理袖口,神色平宁,也不知道将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传宫正司。”
张平宣没有出声,宋怀玉在旁问道:“陛下,传麒麟台吗?不如……席散后再……”
“不必。”
张铎放下宽袖,直背正坐。“公主在此,将好,朕要问清楚,朕的内宫人失礼在何处。就在这里处置,你们也都看着,杀一儆百。 ”
说完,他看向张平宣:“平宣,她哪一句冒犯了你,如何处置。说吧。”
张平宣抿着唇,半晌方道:“不必了,我不想计较。”
“朕计较。”
说完,他转向席银:“你自己说,你何处行仪不端。”
席银迟疑地望向张平宣,张平宣则避开了她的目光。
“有就跪下,请罪受责,没有就直说。”
席银收回目光,轻道:“我没有行仪不端,冒犯殿下。”
“好。平宣,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说了我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