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容九沉笑意温柔宠溺。
宁菀压低了声音凑近他，嘀咕道：“我总觉得，刚刚有人在看咱们。”
容九沉看着凑到跟前的小姑娘，纤长如玉的手伸出，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道：“我也感觉到了，让北辰查查。”
那目光，让他很厌恶，他可以确定，不是他们两个的错觉，刚刚的确是有人在往这边看。
“不用这么麻烦吧！”宁菀倒是没太清晰的感觉，就觉得那目光，有点让她不舒服。
“不能大意。”容九沉说完，问她：“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宁菀小脸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他，道：“容九沉，你不用去我家求亲了。”
容九沉清楚的感觉到小姑娘语气里几不可察的失落，心尖跟着一痛，声音压得很低：“是要走了？”
宁菀点了点小脑袋，笑着道：“娘的病好了，我也要走了，我昨天都想好了，我要先去定州看看刘老，然后再去南疆找为空大师，跟杨大哥。”
“好。”容九沉知道，她是重感情的人，她心里不可能像她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心疼的轻轻抚了抚她的手，问：“那咱们的定亲怎么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天地为媒，日月为鉴，不是更浪漫。”宁菀笑得眉眼弯弯的。
“我听你的。”容九沉也笑了。
天地为媒，日月为鉴吗？
他会以天地为媒，天下为聘，万里山河为证，娶她做他的妻。
天光正好，温暖的阳光洒在相视而笑的两人身上，美好的仿若是画卷一般。
停在陈国公府的豪华马车，已经缓缓离开。
马车里的正德帝，像是个疯子一般，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极度的愤怒，让他面目扭曲，眼睛爆出，一字一字像是恶鬼一般带着诅咒的呢喃：“容！九！沉！”
他现在，必须要除掉他，他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容九沉必须死，必须马上死！
跪在一边的萧参，垂着头，饶是见惯了正德帝发怒，还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听着正德帝哐当哐当的砸着马车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发泄他的情绪。
他听着砸东西的声音渐渐消失，马车里恢复了死一般，让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好大会儿。
“萧参。”正德帝突然喊他，他像是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只是面上的笑容，依旧是神经质的吓人：“去给朕查，她到底是谁，她跟容九沉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容九沉拒婚的时候，他只以为他是在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他一向自视甚高，要是想成婚的话，早就成婚了。
他没成婚，不过是因为这世上，没有能入得了他眼的女人罢了。
可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了，那对狗男女，在他面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是，陛下。”萧参恭敬的道。
“她是朕的女人，她只能是朕的女人！”正德帝又笑出声来，恶鬼一般的声音阴测测的沙哑：“朕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