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玄策军的家属们,都梦到了死去的亲人,在梦里跟他们告别。
云州的陈策,哭着从书桌上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宁惟谨在他面前站着呢,懵了一下,半梦半醒的喊了一句:“大哥。”
宁惟谨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陈策听到他的声音,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落,哭着道:“我……我梦到我爹了。”
宁惟谨:“你梦到你爹,怎么哭了?”
陈策眼泪止都止不住,委屈极了,说着还比划着:“我梦到,他拿着个这么粗的狼牙棒,他追着我打,非要我跟他赌咒发誓,以后一定听我表哥跟师父的话,否则他就打死我。”
宁惟谨这个向来严肃的人,都没忍住笑了,给他递过去一方巾帕让他擦擦脸:“你爹怎么会知道菀菀?”
陈策也是咦了一声,跟着嘟囔道:“对啊,我爹怎么会知道师父?我爹死了之后,他就从来没来梦里找过我,怎么突然来找我,还提起了师父。”
宁惟谨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接管云州事宜的许大人到了,咱们先去迎接一下,明天做了交接工作,就要离开云州了。”
陈策赶紧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看着他问:“大哥,那咱们的清水军,朝廷那边有没有说要怎么办?”
他们收拢溃军之后,就驻扎在了清水镇,军队的名字,就取了清水镇的地名,叫清水军。
“还能怎么办?各军前几日开始,不就已经过来找咱们要人了。”宁惟谨眸子里多了几分冰冷的嘲弄。
清水军打了胜仗,可清水军是各个军队的溃军,组成的一支军队。
夺取云州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各个军队的人,就已经派人过来交涉,找他们要人了。
陈策跟着啐了一句,嗤笑一声:“打仗的时候不见他们这么卖力,抢功劳摘桃子的时候,倒是各个都很积极,什么东西。”
“阿策,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宁惟谨看着他,继续道:“这次云州大捷的功劳,都给你。”
陈策被他的话给惊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以为他是误会了他也是那种人,慌得忙解释道:“大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也是那种抢功劳的人?云州大捷的功劳是你的,不是我,清水军的人都知道。”
“阿策,你听我说。”宁惟谨知道他是想多了,摇摇头,认真的道:“菀菀不是要建军事学院吗?我听说缺个校长,这次过去,我会跟她说,我去管理军事学院。”
菀菀以前的时候,跟他提起过这个,她说,少年才是国家的希望,少年强则国强,他很认同她这个观点。
所以,他想要当这个校长,去教导那些孩子。
“大哥。”陈策还是觉得,这样一来,就是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训练军队,主导这次战争,我最多就是个辅助,我担不起啊!”
“你是小公爷,你担得起。”宁惟谨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策,我若是去做军事学院的校长,身上就不能有任何功劳,任何光环,否则,很多人会盯上我,军事学院也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