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了陈策兴奋到不行的喜气声音:“表哥,那我们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师父的。”
容九沉掀开车帘,递给他一块玉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住在玉山,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拿这个去找人。”
“表哥?”陈策惊呆了,这可是表哥的贴身玉牌,见到玉牌就是见到他本人,跟皇上赐的尚方宝剑一样。
他看了眼四周,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给师父。”
容九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嫌弃的很,不过还是回了一句:“你觉得她会听话吗?”
她遇到事情,首先想的是要自己解决,而不是去麻烦别人,就算是给了她,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用。
“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师父的。”陈策觉得也是,拍了拍胸脯之后,兴奋的把玉牌给系在腰间,替换了他自己的一块玉佩,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还特意挂在了前头。
容九沉看着陈策兴冲冲的打马离开,看着小姑娘骑着马在不远处,看着京城的方向,却没有看他。
很快,两人骑马离开,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最后伸出手来,隔着虚空,轻轻的抚着小姑娘最后的身影,直到连她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阳光也变成了橙红色,洒在大地上。
宁菀的马速,慢慢的放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身后方向,道路上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远处,已经开始冒出嫩芽的树木。
她眼眶有些热,微微仰头,告诉自己,很快的,一年半载,很快就会过去,说不定等不了这么久,等娘的病好了,她就离开,去来州找他!
陈策有些奇怪的望过去的时候,就见她夹紧了马腹,一声清亮的呼喝:“驾!”
马,再次在路面上狂奔了起来。
太阳下山了,天黑了,天又亮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
宁菀在这半个月里,收到了两封容九沉寄过来的信,都是用海东青送来的,在古代,可以算是开了挂一般的速度。
这半个月,各种事情也已经趋于平静,白鹿山那边的事情,宁菀已经基本是放手不管了,全权交给了禄存处理。
玉山这边,随着春日越来越暖和,地里也已经都种上了棉花,棉花苗都是杨奇带着选育出来的好苗,远远的看过去,绿油油,生机勃勃的一片好光景。
宁菀这两天,在忙着书院揭牌庆典的事情。
玉山书院,从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的一直在开班教学,不过没全部建好,也没正式揭牌。
就在前两日,少年书院,跟成年书院都已经全部完工,整个玉山的人,都喜气洋洋的。
宁菀也准备好好的庆祝一下书院正式成立,大家都放一天假,好好热闹热闹。
他们的书院,教的东西多,科目杂,现阶段的基本任务就是扫盲,教出一些专业人才来,目的不是教出科举应试的文人世子,将来出将入相。
所以也不需要请什么太厉害的先生,她也请不到,人家也不愿意来,招到的先生基本上都是些屡试不中,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活困窘的秀才。
至于书院的院长,宁菀本来是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在这些先生里,挑选一个能力最强的。
谁知道宁惟言毛遂自荐,说他愿意暂做玉山书院的院长,她连挑人的麻烦都省了。
说起宁惟言来,他这段时间风光无限,一首忧国忧民的《白鹿山为洪水所破歌》,已经让他在京城的文人世子里,崭露头角,就连孔老看了诗之后,也评价他:哀民生,怀天下,此子乃大才也!
这天中午的时候,宁菀刚刚要午休一下。
宁惟行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跟前,道:“菀菀,我今天跟二哥一起去京城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