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登时双眸爆出,手里的高脚杯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残渣四溅,酒液如血,不敢置信的一声厉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青云山出动了五百土匪,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亡命之徒,怎么会在玉山全军覆没?
玉山屯田所的兵卒,都被他调到了这边,玉山明明就没有兵力,怎么抵抗土匪?
“人全都死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魏谦一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不愿意相信他的话,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泼天富贵就这么没了:“五百个人还打不过玉山的那些老弱病残?”
“是天雷,是天降神罚,把他们都给劈死了。”那人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只要想到那一幕,他就觉得胆寒。
“胡说八道!”魏谦怒极反笑,刚一步上前,门又被人从外头给踢开了。
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就有个人形的东西被摔在了他的身上,他猝不及防的被撞翻在地。
他大骂一声,就见撞到他的那人,一身都是血,面目却隐约能认出来,正是青云山土匪的大当家的北霸天。
“魏大人,我们是黑翎卫的人,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北辰站在门口,看着他笑。
这该死的狗东西,胆大包天,没长眼睛,竟然敢对玉山下手,他完了。
魏谦听到黑翎卫三个字,直接就吓尿了,眼前一黑,人就昏迷了过去。
北辰对着手下人一招手,数个侍卫上前,就把魏谦,和他身边的一干亲信,都给带走了。
主子说,人命先留着,问问看他们还有没有帮凶,这次只要是牵扯到这件事情里的人,都休想活命。
魏谦很快就被带走了,他梦想中的富贵还没有享受到,就已经跌入了地狱。
外头,天已经放晴了,星月耀眼。
宁惟谨跟秦决赶回去的时候,玉山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只是各个路口,都有人在警戒着,知道战斗结束,伤亡不大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警戒的人跟他们说战斗的时候,说的唾沫横飞,尤其是最后宁菀引来天雷,把那些土匪都给劈了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敬畏。
宁惟谨看了眼月光下坑坑洼洼的地,闻着空气里还残留的火药味,就知道所谓的天雷,是火炮。
秦决自然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天雷,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压低了声音问他:“菀丫头她造火炮了?”
宁惟谨道:“她让人弄了个火药作坊,说是要做烟花炮竹,就在山里,经常能听到声响。”
他是真的以为她在做烟花炮竹,现在看来,她是在偷偷的做火炮。
秦决点了点头,道:“这丫头,我也以为这声响是她让人用火药开山炸石头呢!”
毕竟玉山到处都在开工建房子,需要的石头多,她最近又弄了什么混凝土,需要的沙石就更多了,每天都能听到山里传来的声响。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也没继续多说,怕被人给听到了,这造火炮的事情,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一路上过去,战场已经收拾干净了,除了残留的血液,什么都不见了,被烧了房子的人也都在各处安置好了,玉山食堂做好的饭菜,一车车的拉着往各个地方送。
到了玉山医学院的时候,就见这里比其他地方要忙碌的多,大夫,护士和临时找来的帮工,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事。
宁惟谨一眼就看到了刚刚从一间病房里出来的宁菀。
月光下,就见她小脸惨白到仿若透明,瘦小单薄的女孩,仿佛一阵风刮过去就能给吹走,看得他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走了两步,身子一晃,突然就朝着前头栽了过去,看得他瞳孔骤然紧缩,勒紧了缰绳,快速打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