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不必客气。”容九沉微微颔首,才转头看向窝在宁菀身边的帝江,压低了声音:“走了。”
帝江看了他一眼,身子往宁菀的怀里缩了缩。
容九沉平静如深潭般的眸底,隐隐有火光溅开,目光已然危险,还没来得及接着威胁,就见它又往小姑娘的脖颈里蹭,小姑娘嘤咛一声,似是要睁开眼睛。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就又再次睡了过去,也不敢再打扰她,只指了指帝江,目光越发危险。
这该死的鸟,它胆子可真大啊!
帝江就把脑袋所在宁菀的胳膊上,跟只鸵鸟似的,它看不到就什么都不知道。
北辰想笑,又不敢笑,主子这是在跟帝江争宠吗?帝江这扁毛畜生厉害了,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容九沉怕惊醒了宁菀,也没强行把帝江给带走,下了马车之后,跟宁惟慎兄弟俩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他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看着她乘坐的马车在路面消失,才依依不舍挪开了视线:“走吧。”
北辰在心里摇头叹息,他就想不通了,要他说,主子就应该直接带着宁姑娘回摄政王府,好不容易英雄救美后的单独相处机会,送回玉山做什么!
马车很快就背道而驰。
宁菀一直睡到了玉山也没醒。
马车就停在了医学院她办公室的门口。
一共两辆马车,大的一辆是宁菀乘坐的,小的那一辆,是在瑞王庄园里救的那个女人。
宁菀早就跟容九沉说了,把人送到玉山治病。
陈策叫来了季萤几个女学生,把那重伤,昏迷不醒的女人给用担架抬病房里去了。
宁菀的马车里,宁惟慎一直守着她,马车停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看到她睡的安心又香甜,喊了一声:“宁菀。”
宁菀动了一下,没醒。
宁惟慎宠溺的笑着点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怕她冻着,连着被子一起抱,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宁惟言跟陈策就在旁边等着。
宁惟慎抱着宁菀出来的时候,帝江也跟着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活像是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似的招摇,它也不飞,跟着往下跳。
陈策等它跳的时候,抽手就扼住了它的脖颈,拍它脑袋:“你跟着来做什么的?”
帝江扯着嗓子就要叫,刚叫出一个音来。
陈策就赶紧把它放下,怕它真喊出来,把师父给惊醒了,打扰她休息。
宁惟谨跟宁惟行听到消息,也已经跑了过来,看到宁菀没事,才算是放下心来。
宁惟行看她脸色惨白,双手都包着纱布,缠的严严实实的,眼眶一红,眼睛一酸,眼泪珠子就落了下来,咬着牙嘟囔道:“臭丫头。”
她知不知道,她都快把一家人给吓死了,还睡的跟只猪似的,这么多人围着还睡,还睡!!
宁惟谨蹲在她的床边,用手背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冰凉凉的没发烧,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宁佑紧赶慢赶回来的时候,一进屋就见四个儿子,都守在宁菀的床边,一时间情绪复杂难耐,眼睛涨得难受,心里有些酸涩,又有着说不出的欣慰。
床上的宁菀,翻了个身,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