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黑虎城头的十二座张牙舞爪的黑虎铜像雕刻精美绝伦,气势森严威猛,黑虎血红残暴的眼睛俯视城下平坦原野上密密麻麻的武林豪杰,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有大量快马从五湖四海奔驰而来,不到半月,城下已经会聚了成百上千的江湖侠客,虽然许多人与萧碧痕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可是他们忌惮赵烈和黑虎帮的强悍实力,并没有胆敢硬攻黑虎城,干脆就在荒野上安营扎寨,苦苦等待南尊海啸天和六大门派赶来增援。
黑虎城中却是另外一番宁静祥和的场面,黑虎帮的兄弟并没有惊慌胆怯,依然有条不紊地护卫着偌大黑虎城,赵烈悠闲地从负手街道中走过,长发依然飘逸,蓝色长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修长强悍的体形,似乎根本没有把城外沸沸扬扬的武林豪杰放在眼中,也没有把天下武林放在心上。
赵烈径直来到了萧碧痕的住处,竹坞曲水,景致宁静悠远,轻风吹起了柔软的窗帘,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心绪难宁,眼神飘渺如雾,透过飘浮的帘子间隙,久久凝望坐在房屋中间的人影。
萧碧痕缩腰挺肩直坐着,一双手放在膝上,两条腿斜斜并拢只用脚尖轻轻地踩着地,这无疑是种非常优美、非常端淑的姿势,却也是种非常辛苦的姿势,用这种姿势坐不了多久,脖子就会酸腰也会开始疼,甚至会疼得像是要断掉,可是她已像这样坐了将近一个时辰,连脚尖都没有移动过,因为她知道窗外一直都有人在看着。
赵烈竟也望得痴了,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重重叹息,天际悠悠的白云变幻难定,亦牵摇着他内心深处遏止不已的柔情,心也是漂浮不定,良久才大步走了进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闪闪生耀,灼热眼神烧透了她的芳心,故意正容道:“刚才细意欣赏姑娘优美的背影和动人的姿势,心神皆醉,自问这一世都忘不了。”
萧碧痕恼恨赵烈毫无拦阻地把这番轻薄话说出来,更奇怪她生不出丝毫怒气,垂下目光微嗔道:“若你尽说这种轻薄话儿,我就不再和你谈了,你这人永远都不会正经,分明是在逗弄人家,我最讨厌就是你这种人。”
赵烈双眼闪过狂野目光,迅速靠近她道:“哈哈,现在我还想把姑娘搂在怀中呢。”不过他的眼神很快化作满腔柔情道:“姑娘真得很好看,方才我在窗外已经看了很久,你比以前更消瘦了。”
萧碧痕俏脸有些瘦了,腰枝比以前明显细了几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俏脸微红,垂下螓首轻轻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野心很大。”
赵烈倏地转身,傲然道:“没有野心,怎能成大事?能成非常之业者,必须先成非常之事!”窗外月色投影在他身上,浑身肌肤闪闪发亮,完美的体型就像一头凶猛豹子,浑身充盈强悍力量和某种合乎天道的超凡美态。
萧碧痕心头蓦然感到了寂寞和失落,低头默默不语,她的美丽是冷漠和神秘的,这或者是由于她似是与生俱来的清傲,使人不敢亲近,但又渴望得到她的垂青,长长的头发乌黑柔软如丝缎,没有梳头,就这么样让一头丝般黑发散落在双肩。
赵烈忽然堆满了无赖笑容,拿起梳子为她乌黑发亮的长垂秀发轻柔地梳理,他的动作异常轻柔,梳子在乌黑光滑的长发上轻轻流动,他心中忽然涌起了温馨写意的感觉,就像和娇妻共处安乐的小窝中,隔廉闲话家常,这是非常新鲜的感觉。
萧碧痕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身上散发出惊人的艳色,可是旋又露出一闪即逝的幽怨神色,秀眉轻蹙,沉吟半晌,以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好希望你能永远为我梳头,可这不过是美丽虚无的幻想,我也应该离开黑虎城了。”
赵烈心中感到万分失落,蓦然停住了梳头,双手不知不觉松开了梳子,并没有留意到光滑梳子顺着她柔顺长发无声滑落到地面,他抬头沉声道:“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