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神情依然宁静如水,悠然自若,仿佛刚才吐血之人并不是他。
吴霸定定望着赵烈虚弱的身影坚定地走出客栈,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击倒他铁铸般的身躯,吴霸双眼中不再有失望怜悯,而是充满了钦佩景仰,外面月色依旧明媚。
赵烈和宛儿共乘一骑奔驰在蜿蜒的山道上,他双手搂住宛儿的腰枝,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她芬芳的后背,浑身无力,嘴边不时渗出丝丝暗红色血液。
“得得得”强悍的马蹄声中,赵烈静静伏在宛儿温暖后背上,清晰地聆听她的心跳,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她美妙温柔的心跳,他忘记了体内由于剧烈颠簸而引起的猛烈绞痛。
拂晓时分,宽阔大道前方隐现城镇,赵烈的耳朵忽然跳动一下,心声警觉,察觉到数里之外强敌正急速赶来,宛儿同时察觉到后背被鲜血弄湿,忽然勒马停下,转身心疼万分伸手替他把脸上的鲜血和冷汗擦去。
赵烈沉声道:“丐帮高手就在身后,我们必须加紧赶路。”
宛儿疼惜地望着虚弱不堪的赵烈,忍不住泣声道:“赵大哥,你伤势过重,我们不能再这样猛烈奔驰了,应该弃马进城,找个安全宁静的地方疗伤,再这样狂奔的话,必死无疑。”说到最后一句,她已经开始轻声哭泣。
赵烈凝望前方城镇,微笑道:“也罢,我们就到城中找个好地方修养一下,你也该好好休息了,这些日子你实在是太辛苦了,我很心疼你的。”
宛儿扶着赵烈默默迎着清晨冷淡薄雾走进了还在沉睡中的小城,因为是清晨,所以白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却变得冷冷清清,赵烈拉着宛儿的小手,忽然转进了一条深邃的小巷,秋天巷子里有风,轻轻地吹着,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泛着那种幽蓝的微光,此刻巷子深处依然很暗,巷中有棵很老的杨柳树,有一抱来粗,罩在两边古墙的阴影里,只有到中午,幽暗的巷子才会稍稍明亮了些。
他们走进巷子,抬头是一线极深邃的黯淡蓝天,前方有片昏红的光芒,很遥远但是绚丽,空巷中这红灯笼似乎有很大的吸附力,使人感觉周围有轻轻的呼吸声,杨柳的根,枯干得铁锈样的颜色,它扎在土里,轻轻地喘气,风缠着一片挂在枝上的叶子,一边晃荡,一边无休止地说着情话,红灯笼上三个金字“怡红院”异常显眼,原来这里深藏着一家妓院青楼,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了晚间的热闹。
赵烈的脸上露出淡淡诡异笑容,熟练地拉着宛儿来到巷子角落,哪里放了一捆枯干的玉米秆,枯叶絮絮地和风谈天,他手伸出去,凉气绕在手指上,在黄土墙上一划,簌簌地掉下许多土末儿,轻轻拉开那捆枯干的玉米秆,露出一道矮小的侧门。
赵烈回头笑着对宛儿道:“当年我在黑虎帮的时候就经常带领兄弟们到这个地方,没想到多年之后又带你回来,我们藏在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怡红院是黑虎帮当年经常光顾的地方,赵烈出手大方,是怡红院最受欢迎的顾客,那个时候赵烈经常带着众多兄弟来到怡红院,每次陪着赵烈喝酒的都是怡红院最红的姑娘小红,当年青春年少的小红能歌善舞,红袖飘香,琴棋书画也略窥门径,乃是怡红院的当红招牌。
赵烈拉着宛儿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悄然走进了怡红院,他静静站立在门牌上刻着小红两字的房间前面聆听,只听到里面一个均匀呼吸的声音,于是轻轻敲了敲门,心中轻声道:“不知道伊人是否如昔?”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房门轻轻打开,当年怡红院头牌小红惊讶地望着曾经熟悉的高大身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日那个神采飞扬,性格狂放的赵烈,在他身上,她第一次找到了生命的尊严和快乐。
岁月无痕,小红脸儿稍微瘦了一点,看起来有点清瞿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袄,腰下则是一件水绿色的碎花宫裙过肩微卷,艰辛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