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说不出口,后来陈思思死了,刺激了她,陈锦说:“去年她被诊断得了老年痴呆。”她沉默几秒:“很多人她都记不得了,但她记得你。”
陈锦说:“她这半年经常说对不起你。”
裴依然说:“她没有对不起我。”
“她有。”陈锦说:“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
但是她没办法去责怪,这是她妈,当初她大可抛弃家里的一切和裴依然在一起,但她知道裴依然是不会同意的,裴依然会自责,内疚,如果她妈妈真出了意外,这一辈子,她妈妈就是她们中间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所以她当年才会选择回去。
裴依然低头,门外的走廊人来人往,办公室始终安静,她手机铃响起,是助理打过来的,当事人来了,找不到她,裴依然接了电话,说:“马上回来。”
说完转身要走,身后陈锦喊:“师姐。”
裴依然站定。
陈锦起身,从茶几上拿了褐色药瓶,走到裴依然身后,她从身后将药瓶又塞回裴依然的手上,裴依然握紧的手被她破开缝隙,药瓶紧紧捏在手心里。
刚刚的情绪波动让她一时间失去表情管理,看起来不那么冷淡,只是她还是背对陈锦。
宛如最后的倔强。
陈锦也没走到前面,只是站在她身后,看她纤细的后背,说:“师姐,今晚带我回家吧。”
最后的倔强被攻击,裴依然身形晃了下,听到这句话沉默片刻,拉开门走出去。
身后陈锦笑了笑。
裴依然没说不可以。
也没有拒绝她给的好意。
今晚,她可以去师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