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人，也都沉默的听着。
即便湛荷那帮二房的，心有骚动，此刻也没人敢说话。
“南蕴，你是个好女人，好母亲，也该是个好婆婆。谁都年轻过，都爱过。你还记得，当初你嫁给我儿子湛赫，这么多的豪门大小姐，为什么只有你入了我和湛赫的眼？湛赫他公务繁忙，身边也有不少觊觎他的女人，你和他是为什么持续了这段婚姻，还能生下湛世深的？”
上官佩，突然打开心扉，与南蕴说起了许久许久之前。
南蕴惊愕了一瞬，随即也像是忆起了曾经最美好的时光，有些泪目地说，“妈……我当然不会忘记，几十个和赫相亲的大小姐里，只有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杯，还和他争吵起来。后来，您和爸爸问责，怎么耽误了他去一场重要访查的时间？他站出来，为我说话，揽下了所有的过错。还，给了我的他的军用手帕。”
提起湛赫，那个威严而又温柔的男人，南蕴浮现出了最温柔的内心。
几十年前的南蕴，也不过是个小女子，而湛世深的父亲年轻时，是当年湛天威手下，带出的一把最好的枪。
不仅攻商，攻军，样貌和能力，都是那个年代的“盖世英杰”。
也是这样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和当时桀骜不羁冲满魅力高傲的南家大小姐，在一场尴尬的相亲之后，相爱了。
回想起那个深爱的男人，那些最美丽的时光，南蕴就像是被攻克下来的堡垒，眼中尽是柔泪。
上官佩也无尽唏嘘，“所以说，你和赫儿是因为爱情，对吗？”
她望着流泪的南蕴，也多了份温和。
其实，她又何曾不喜欢自己这个，骄傲的儿媳妇。
只是天意弄人，经历了太多，一个好好的人才会变得刻薄冰冷。
这也是南蕴为什么多年来，把爱过度转在湛世深的身上，而和自己这有主见的儿子，渐渐疏远的原因。
虽然拥有了无尽荣华，湛世深也足够优秀，披荆斩麻，也满足了南蕴所有的期待。
可南蕴何尝，又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呢？
“妈……”
南蕴一时间，泣不成声。
上官佩走到这媳妇身边，“南蕴，你的心不差，可怜天下父母心。可许盐，我那宝贝孙媳妇，她也并非不堪的人。难道你觉得，你的儿子会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生儿育女？还是觉得，你赶走一个你觉得给阿深制造了很多障碍的人，他就能开开心心的，去做他湛家家主，做一个孤傲的统治者吗？”
“扪心自问，这些障碍痛苦，哪个人是不需要经历的？每个男女在一起都需要磨合，可除此之外，你换个讨喜的女人来，世深就能幸福快乐了？看着湛世深将就的度过余生，就能令你觉得心安了吗？”
上官佩，拍了拍她的肩膀，“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该放手啦。有些事能做，有的事不能做，我湛家的历任主母，岂有不知道分寸之理呢？”
这一番话，循循教导，令听者都受益匪浅，沉默至极。
也彻底，打开了南蕴的心门，“妈……也许……也许真的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