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那么幽沉。
湛世深有多久多久,没这样喊过她?
许盐的心,莫名发颤,全当做没有听见的继续往前走。
可是那道身影,就那么侵袭到身后,猝不及防的从背后揽住了女人的身子。
他的手,霸道的挽紧她,可呼吸间都透着一种,已经许久不见到陌生的,温柔?
“湛世深,你这样我马上就喊了!你的正牌未婚妻,皇甫姗还没走远,你不要逼我喊出声。”
许盐瞬是紧张了,迟疑了两秒,就奋力挣扎。
她不管,湛世深出去一夜,又怎么更疯了?
她只知道,现在,他们,更不是可以在这,这样的关系!
“别动。”
男人的语气又低了无数,手,却将乱动的许盐拥的更紧。
“就让我这样抱一下。”
“抱一下就好。”
许盐望不到,在她着急忙慌的身后,湛世深是怎样一双深黑的风目,还有些旁人从未见到过的,痛意。
宁可,伤口被磋磨的流血,都不肯松开这女人半分。
而这么怪异的两句话,更是让许盐心惊肉跳。
湛世深的状态不对,冷硬如铁的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个前妻,说这种话?
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印象中,湛世深在五年后,就从没有这样对她过。
这里,还是光明正大的湛宅的一个别厅!
许盐的心,乱成了一锅粥。
可,理智,清晰。
他都已经和皇甫姗,连结婚请柬都做好了。
这个变态男人,玩渣男的套路,玩上瘾了?
很刺激吗?
想到那请柬,许盐突然就狠心,用力往湛世深身上推去。
她不知道,手刚好推在男人的伤口上。
“嘶……”
许盐听见湛世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可即便疼成这样,湛世深都囚紧了人不放。
似乎动一下,就怕她消失在眼皮底下。
片刻,男人才像是怕弄痛了她,缓缓放开。
他的伤口,又溢出一些血,又染透了绷布的颜色。
他一直没有上药吗?
许盐也倒吸了口凉气,“我……”
看见男人的伤,她的心神一晃,下意识感觉到一股愧疚。
她不是故意的。
可许盐忍住了,别看了眼睛,“你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疼死你也活该的,活该的。”
她不能傻。
六年的风雨飘摇,就因为男人那么一句话,竟然又感觉心被激荡。
不,她绝不是这样傻的。
湛世深没有看伤口,任由那处痛着,“孩子的保姆?许盐,你现在宁可把自己说成孩子的保姆,也不愿意承认我们的过去?”
空荡荡的别厅,他竟就那么幽幽地看着她。
那深邃的眼底此时深藏太多太多,不能言说。
又或是,此时此刻,面对只将自己当做仇人的许盐,不可说。
只是一夜之间,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许盐也觉得,会无法去接住男人的目光?
就好像,能感觉到对方,那一种心痛。
湛世深会心痛?
在她的面前,别开玩笑了!
许盐马上抛开不理智的想法,回道,“难道你的眼里,我许盐不是一个抚育孩子,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免费保姆?不是一个生了孩子,就任你湛世深割韭菜的免费工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