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打从有记忆起,再没有经历过比这更尴尬的时刻了。
问题尴尬就尴尬在,不是凌长风抱着自己,而是自己抱着他的胳膊。
要是情况如前者,许组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抽回自己的手,再师出有名、掷地有声地质问凌长风昨晚趁自己喝醉了酒后做了什么。
可现在的情况是后者。
所以自己都做了什么??
许星河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好在凌长风一脸镇定地收回了手,然后神色如常地坐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很好,就这样!就当是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
许星河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却见凌长风动作一顿,又一脸镇定地折返回来。
那张坚毅俊朗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然后俯身在自己额头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早安。”凌长风说。
许星河整个人石化了。
这一次,他确定是凌长风先动的手,不对,动的口了。
所以他终于可以师出有名,掷地有声地发出质问——
才怪!
许星河的脸蹭地红成了个苹果。
大脑也跟着宕机了,直冒青烟的那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凌长风问:“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凌长风一边起身整理衣物,一边侧目看他,反问道:“你不记得了?”
许星河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记得什么??”
“你昨晚说自己想要早安吻。”
“……”
许星河的世界观崩塌了。
“不可能!”他决定再挣扎一下。
然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朋友们支支吾吾、难以启齿的表情……
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他难以接受,开始找补:“我醉酒后没有意识。”
凌长风:“哦。”
“也完全不记得酒后发生了什么。”
“嗯。”
“就算真是我说的——”许星河气焰弱了一瞬,紧接着又立刻燃了回去,“你为什么会相信我醉酒后说的胡话??”
凌长风掸了掸衣服,语气淡淡的,听着有些漫不经心:“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么?”
许星河:“……”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人,一旦喝醉,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说一些违心之言。”
“哦。”凌长风点点头,“所以你说我信息素的味道好闻,别人都没我好闻,也是违心之言吗?”
许星河:“……”日了狗了。
这还真不是违心之言。
从前他的闻不到凌长风的信息素。可能是因为凌长风自制力太好把信息素收得太紧,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天生对alha信息素不敏感。
可自从被临时标记后,他时不时地就能闻到凌长风的味道。
凌长风的信息素不能用“香”来形容,就是好闻,太好闻了,非常非常地对许组长的胃口。
——可这些话他怎么能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
许星河努力让自己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道:“酒后的我,是不理智的我,你不能把理智的我和不理智的我划等号。我们应该放下过去,迎接新的未来。”
异瞳中闪过一丝忍俊不禁:“嗯,你说得对,来吃早饭吧。”
——他们应该放下过去,一起去迎接新的未来。
许星河下床后仍沉浸在自己酒后乱“性”的惨痛经历中,像个游魂一样飘去了餐厅……
直到他抬头看见了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凌长风,才突然回过神来——
自己怎么还真跟着来吃早饭了?
气氛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许组长麻木地开始往嘴里送东西。
然后自我安慰地想,就算他喝醉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