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请我。”吴和平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他而言,如果连长单独请的是他,那简直是受宠若惊的不得了。一个新兵,让连长单独请,副连长单独陪,那得有多大功劳。自己什么都没做,哪受得了这份荣誉。
“不,不,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说着,吴和平想往回走。
“不能走,连长真的是请你。”文书肯定地说。
吴和平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立在原地没动,不知是走对,还是留下合适。
这时,法尚武与李新从里屋出来。
“小吴,坐。”法尚武说着,坐在主位上,李新没说话,在一旁坐下。
吴和平乖乖地坐下,显得很拘束。
“文书,满酒。”法尚武说。
文书一手抓过酒瓶,给连长倒上,再给李新倒上,然后准备给吴和平也倒上。没想到,吴和平用手盖上缸子,阻止道,“我不喝酒。”
法尚武稍稍一楞,说,“不喝酒,是不会喝,还是不敢喝。”
吴和平迟疑了一下,“是,是不能喝。”
法尚武笑了,“哈哈,这么说,你小子是喝的了酒的,但是怕违纪,不敢喝。没事,今天情况特殊,我准了。(转向李新)你看,我和副连长都喝,论违纪,我们要比你严重,要处理,也是先处理我,来吧,喝酒!”
吴和平迟疑着说,“连长,我,我。。。。。。”
“我什么我,”李新说,“连长今天是奖赏你,又不是纵容你不良习惯。今天这个酒,仅此一次,是连长看在你没吃晚饭的份上才为你准备的。以后,在部队里,是绝对不能饮酒的。”
“是,”吴和平回答道。
法尚武哈哈笑,“还是副连长说的对,我们私下饮酒,是违返纪律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我高兴,一下子,就什么都忘了。没关系,有什么事全都归我了。你们俩只管喝酒。”
端起缸子,似乎想起什么,瞄着手里的缸子,说,“看看咱们的家伙式,都是喝水的水缸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可不是常喝酒的噢!”
法尚武笑着,喝了一大口。
吴和平又不是懵懂的,啥事都不了解的那些刚出校门的小青年。他在军队大院里生长了十几年,对于军人之间的事,有啥不了解。所以,对于一些小的事情,不能全当作违纪,否则,部队领导岂不累死。如果管的过死,军人骨子里那种野性有可能就会被挤压掉。
作为军人,如果没有了粗野,个个都是奶油小生,这样的部队还能去打仗?
这就应了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说不对,得把它改一下,那就是,男人“须纵情时必纵情。”
军人守纪律,那时必须的,但在忠诚、勇敢、智慧、机智等诸多条件具备下,还要给军人适当的自由,这可不是放纵他们去违纪,而是要始终保持心底里那份义气,不能压抑的太过,也就是说,军人永远都不能没有豪情,那可是誓死如归的大义凛然。
所有,豪放的军人有这种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很难培养。如果人为的,刻意地去把他们管死,硬堵回去,某一天,他可能就是军人的悲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