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到这是不寻常的一组镜头。因为在条件这么艰苦的情况下,柬国民军战士还能顽强与越军作战,说明他们誓死保卫家园的决心有多大。这样的题材不光是为了宣传,对于和平时期的中国军人而言,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
董小朋手持照像机,叭叭叭不停地拍摄。闪光灯发出的耀眼光盲让林子内的战士们有些胆怵。
他们没见过这个玩艺,也不知它是干啥的,被光芒一射,心里直发怵,担心这些光会不会对他们有损害。
天亮了,吴江龙走出屋,一眼看到的昨天睡人的那片林子空了,吊床不见了,人也没有了。心里暗想,他们去哪了?
吴江龙准备找个地方洗洗脸。正愁没地去,楞边那佳从一旁跑了过来。
“睡醒了?”
“啊!”吴江龙看见是楞边那佳,
“正好,咱们找个地洗洗。”吴江龙怕楞边那佳听不懂,边说边用手在脸上抹。
“我明白,”楞边那佳说,“是洗脸。”
吴江龙就有些奇怪,这才几天功夫,楞边那佳的汉语水平长的也忒快。
没办法不快,他一有时间就轴着焦团长学。
吴江龙和楞那佳两个人正要走,边雨欣也从一个房间出来。看见吴江龙就问:
“你们去哪?”
“洗脸”
“我也去。”
三人缓缓向前走。
吴江龙问楞边那佳:“B师的人呢!怎么一个不见?”
“他们在那边。”
“那边?”吴江龙疑问,因为楞边那佳指的是一片密实丛林。
“走,过去看看。”说着,吴江龙便迈步朝林子里走。
“不去洗脸了?”边雨欣觉得吴江龙转变方向不对劲,所以问。
“林子里也有水,照样可以洗。”吴江龙头也不回地说。
吴江龙说的没错,森林内湿气很重,清晨时,树叶上挂满了露珠,只要一碰,它如同下雨一样噼噼啪啪地向下掉,两手揍着都接不完,还愁没水。
吴江龙既然走向那里,边雨欣又怎么能不跟上。
随后三个人又凑到一起。
林子很密,与B师夜宿的那小片空地完全不同,透光程度简直有天壤之别。
吴江龙一进来,就感觉着气氛不太对,像是走进黑暗一样。如果不细看,很难看到什么物体,瞎子走路一般。
没走多远,边雨欣就害怕了,赶紧抓住吴江龙的手。
“我们来这干嘛!”边雨欣胆怵地说。
这也难怪她不害怕,自从进入柬埔寨之后,一旦进入密林,总有不祥事情发生,不是遇到越军,就是碰到让人害怕事。所以,她今天走进这里,当然要害怕。
吴江龙拍拍她的手,“别怕,没事,还有B师的人在。”
提到B师,吴江龙更是不解。
听楞边那佳说,B师的人在这里。那么,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敌人,难道说这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