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起了蛇一样的粗壮尘烟。
吉普车驶进院子后,直奔徐昕而来,在徐昕身前一个急刹车停住。刺耳的刹车声几近于要撕破人的耳膜。
李忠诚坐在车上,狞笑地看着徐昕,用中文说道,“怎么样,徐指导员,俘虏营的日子不好过吧!”
“很好,”徐昕凝视着李忠诚,“有肉吃,有酒喝,”一抬手,“没见我长的又白又胖嘛!”
李忠诚冷笑道,“哼,如果老鼠肉吃的习惯,我管够,能让你吃一辈子。你能把那里面的水当成酒,那我就让你永远泡在里边,直到你被这酒漂起来为止。”
他本以为自己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威胁,足能够引起徐昕的恐惧,没想到,徐昕听了之后,脸上没露出一点惧怕之色,相反地,还反唇相讥道。如果能把他这样的朋友一起拉进来,我们共饮窖中酒,同吃窝里肉,岂不是更好。”
“呸!”李忠诚向地上吐了一口。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水牢。他不仅看到过上面漂俘的尸体,也见过老鼠啃尸体的场面。混浊的污水腥臭异常,刺鼻难闻。自从建了这个水牢后,他们就没给里面换过水。不用说去喝一口,就是记忆里回复一遍,他都觉的恶心。所以徐昕这么一说,他肚子里直往上呕。
李忠诚收起笑脸,冷冷地说了句,“那你就享受吧!”
吉普车一加油门,向前开走,绕过那所房子,又驶出了俘虏营。
这时,阮志勇刚刚走出门口,还没来得及与李忠诚打招呼,就见吉普车开走了。心内很是诧异,喃喃地说,“大老远地跑来,一句话不说,什么意思嘛!”
他当然不知道李忠诚是什么意思,但徐昕猜到了一大半。他意识到,李忠诚可能是为自己而来。
徐昕想的一点不错。自从把徐昕关进来,李忠诚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他天天在想,什么时候让徐昕屈服。
中越战争已经停止,双方开始对话,渐渐的,交换战俘谈判内容也被放到了桌面。他意识到,用不了多久,中方的这些战俘都得交还给中国,所以,他想要在徐昕这些人回国之前,在俘虏营里做些文章。让这些人听从自己摆布,当一回越南的宣传工具。甚至,他还想在俘虏营中发展一些人,等他们回国后,建立一支反中国,支持越南的地方组织也行。
李忠诚经过对这些人进行考察后,把重点放到了徐昕身上。一来他是名干部,无论是年龄还是军龄都非常合适。现在,他不仅仅是想让徐昕写悔过书了,更想深一步,把徐昕发展成对越南有利的“自己人。”
关了徐昕一断时间后,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没跟阮志勇打招呼就来了,想看看徐昕变成了什么样子。没成想,在门口碰到了徐昕。两人一交锋,他发现徐昕的锐劲一点没受挫,仍然是老样子。李忠诚就意识到,即使今天自己呆在这,继续做徐昕的工作也是白白浪费功夫。另外,他也对阮志勇非常不满。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徐昕还没变态,这足以证明阮志勇的无能。因此,他临时决定不与阮志勇见面,先回去再说。就这样,他在院内转了一个大圈,扬长而去。
李忠诚想什么,阮志勇当然不知到。
看着李忠诚远去的车影,阮志勇发着牢骚:“妈的,觉的在机关,就了不起了,真拿老子这些基层的人不当回事。”
骂完后,一眼看见定在原地的徐昕和孙二柱,立时便来了精神。为什么,因为让他出气的人来了,于是,阮志勇大声地对押着徐昕和孙二柱的的越军斥责道,
“还楞着干什么,把他俩带进优待室。”
所谓的优待室,就是一间竹制小屋。屋内摆着各种刑具,均是利用东南亚地理特点而展开的,对人体具有足够摧残力度的手工制品。
徐昕和孙二柱被带进去后不久,里面便传出惨烈的喊叫声。声声刺骨,透人心屝。
不知不觉中,徐昕陷入了久远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