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炽热无上的杀机,因此有了片刻的停滞。
也正是这一瞬的停滞,得以让剑无双喘息。
他几乎是搏尽了所有气力,闪身逃脱。
但还是迟了半分。
无与伦比,超脱想象的可怕气息,还是轻易的直接毁去剑无双一臂!
他整个持握无形之剑的右臂完全破碎!
以断去一臂的代价换取逃脱的机会,冷汗从剑无双的鬓角处流出。
那种无法抵抗,不可染指的气息,实在是太可怕了,仅仅是最后一道帝君执念,都如此恐怖,若是帝君亲临,又将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好小子,居然能让你逃脱。”谛清面色冰冷的看着他,“若在当初,我说不定会将你收下当作使者,但现在,凡敢染指天庭者,必将覆灭!”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带有金芒的瞳孔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人。
境界稍弱的春秋和崔景,在这一刻似乎是承受不住那种未名的压迫,直接重重跪坐在地上。
陈青也显然不好受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奋力挣脱那束缚,双臂一伸,试图将剑无双拖出那范围。
但星火安能与皓月争辉,他所释放的衍力大势,直接被谛清仙躯内的帝君执念,击溃!
断去右臂的剑无双气息萎顿,绝无逃脱的可能,他已经在决定着要将全部的衍力散去,尽力保存最后下的气息。
整个天庭都在震颤,那虽然是最后一道帝君执念,但依旧可能将他们轻易斩杀,涅灭。
没有人能够逃脱帝君的制裁。
剑无双只觉浑身像是坠入无尽深渊,冰寒到了极致,且每一个细胞都在破碎着。
金眸大盛,似乎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期。
“难道,就真的这样死去了吗?”他不敢相信,深邃的瞳孔中倒映出谛清那冰冷的面容。
一切都在涅灭着,进行最后的分崩离析。
就在那帝君执念,降下责罚时,一道突兀且不合时宜的疑惑,在剑无双的周身响起。
“咦?这里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气息,你们两个老东西发现没有?”
是高瘦老头羊钧的声音,从钵阳瓶内传出的。
剑无双浑身一颤,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打开钵阳瓶的瓶塞。
羊钧的身形随之从钵阳瓶内走出,目光直接锁定了谛清的身形,有些惊疑不定。
而原本正在降罚的谛清,也是停止了动作,散发出金芒的瞳孔,同样是不敢置信。
“羊钧?!”
“六鸦?!”
两道惊疑不定的声音同时响起。
高瘦老头羊钧有些不敢置信,直接飘然前行,围着谛清转了一圈,口中喃喃,“你这老小子不是死的渣都不剩了吗?怎么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谛清深吸一口气,深深的凝视了羊钧一圈后,又有些不敢确定的道,“你,真的是羊钧?”
“遍览穹宇天域,谁能够找出第二位,比我羊钧还有气质的帝君吗?”羊钧站直身形,抚须道。
“果然是你……”谛清眼角微抽,然后感慨道,“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吾将去前,还能见上一面老友。”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怎么现在又完全恢复了?”羊钧有些困惑,仔细的打量着他。
谛清闻言苦笑一声,继而一抹暗青云烟从颅顶涌出。
在这缕暗青云烟涌出的同时,谛清整个身形直接疲软,然后砸落在殿内,昏死了过去。
那云烟在空中缓缓成型,最终凝聚成一身着墨羽流云帝服的帝君真身。
“我的真影早已在那场大战中破碎,就连真身都化作了齑粉,现在你所看到的我,不过是一道执念,一道即将消散的执念而已。”
被羊钧叫做六鸦的帝君,赤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落寞。
羊钧在听到这一番话后,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