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荣今夜很忙,仿佛天要塌了似的,不断的有人上门拜访。上至深州的城首、特安局局主,下至一些他认都不认识的人。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徐良拜访,他才露出一点兴奋之色,但仅此而已。
将徐良迎进客厅,两人并不急着进入主题,反而喝茶叙旧。
方孝荣并不是大富之人,家里的茶叶只不过是普通的工夫茶,徐良却胃口极佳。
轻笑道:“方老爷子在世时,便是全国最优秀的医药局局主。方局主接过老爷子的使命后,刚正不阿,一举拔除混迹在城中村、居民区的黑诊所,让全城百姓拍手称快。”
“哈哈!徐先生谬赞了,方某不过是尽人事、忠值守而已。”
方孝荣惭愧的笑了笑,打了个哈欠,似有困意。
徐良还是不急,严肃道:“方局主何必妄自菲薄,尽人事、忠值守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那是得罪人的事。这些年,骂方局主的人可不在少数。”
“是啊!那些骂人的话我也听到一些,确实难听,但我们身负京城的委托与信任,岂能因为少数人的利益而视多数的利益于不顾?”
这话说得漂亮至极,同时也暗示徐良,叙旧也该结束了,可直奔主题。
接过话茬的徐良冷冷一哼,愤怒道:“可现在就有人要损失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来中饱私囊,敢问方局主,这种恶事,能成否?”
“别的我不敢说,但若有人敢在医疗行业为非作歹,方某绝不轻饶。”
“若是有人要谋害医术无双的龙君,让医疗界痛失一位医术精湛之人,方局主管还是不管?”
方、徐两族的旧情,就看方孝荣的答复了。是敌是友,也全靠他的表态。
方孝荣眉头一皱,迷茫道:“徐先生,可方某刚接到城首大人的传信,凌神医的职权已经全部被剥夺,他现在与普通人无异,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正因如此,徐某才厚着脸皮来请教方局主。实不相瞒,徐某离家之前,已经发出命令,徐家动用全部力量,誓与龙君共存亡。”
徐良可以称呼凌天宇名字、姑爷、凌神医皆可,但他始终称呼封号,这让方孝荣大为困惑。
惊疑道:“徐先生的意思,徐家甘愿做凌神医的附庸?”
“有何不可?方局主应当明白,我等的支持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如若不然,龙君岂会任由方局主做戏,前往各大医院诊治患者?”
方孝荣脸色一变,凝重道:“听徐先生之意,凌神医早有准备。杀敌,他势在必得?”
“哈哈!龙君刚莅临西北时,也被暂停了一切职权,可纵横西北数百年的八大家族,六灭两臣。时至今日,西北百姓谁不感激龙君赐予他们土地、赐予他们安居乐业、赐予他们公平?”
徐良大笑了一声,起身告辞。
送走了徐良,方孝荣轻轻关上房门,将门反锁后,嘀咕道:“好一个徐良,世人都小看了你。急流勇退,忍常人之不能忍。看准了机会,又赌上了全族的命运。”
有了决定的方孝荣,给方孝孺打了个电话,安稳的睡觉去了。
拜访的客人还有很多,但徐良之后,谁也没有得到他的接见。毕竟已是凌晨,谁会整夜等着客人拜访?
房门外,山在朝每隔一分钟便按下门铃,久久无人开门后,山有鹏叹息道:“回去吧,方局主可能睡下了。”
“父亲,方孝荣执掌医药局,若是他下令全城的医生与我们作对,这可对我们不利啊。”
“笑话!方孝荣刚正不阿,忠于职守,岂会做此等糊涂事。回去,他知道中立,才是最佳的保命之道。”
山有鹏的声音很大,但睡下的方孝荣能否听到便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