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佣人气得抓狂。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戚雯雯是魔鬼吗,怎么还会瞬间位移的!
朱秀听到尖叫声,也从转角拐出来。
本以为能看到戚雯雯狼狈不堪,甚至可能被毁容的样子,满心欢喜,却不想,摔倒的人却不是戚雯雯。
朱秀的脸马上黑了下去,当真是祸害遗千年,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没事!
尖锐的斥责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一个不留神儿,大意摔倒了吧。”戚雯雯无波无绪地回答。
程家于她有相助之意,她本想礼让几分,但过往那些经历告诉她,忍让不是息事宁人的好办法,让对方知道惹你是什么后果,更容易换来天下太平。
她不惹事,但,更不怕事。
“需要我帮你看看伤口吗?”戚雯雯又加了一句。
听得朱秀更觉刺耳,似有九只猫在挠她的心。
戚雯雯是在嘲讽她的人办事不力,还是在炫耀她会医术,很了不起?
程家伟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并且一眼就看穿了这是朱秀的把戏,但又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把过失都算在佣人头上。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以后就不会用在前厅伺候了,去洗衣房干活。”
然后转头,和煦地问戚雯雯,“雯雯,昨晚睡得好吗?”
没看朱秀黑得像锅底的脸。
“舅舅,早。”
戚雯雯先问了声早安,然后跟着程家伟走到客厅去坐下,乖巧回答:
“睡得很香,昨天实在太累了。接我的人带我去了一处十分宏伟壮丽的庭院,但院里的人对我却不太友好,对我很多考验,舅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刚到京都来,对这儿的状况完全不了解,可别稀里糊涂踩到雷了。”
戚雯雯没再提刚刚的事。
看破不说破,是大家族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之一。
这么点小事就揪着不放,也不是她的作风。
她像聊家常一样跟程家伟分享她在屠家的见闻。
她要给程家伟吃一颗定心丸——她还要仰仗他,不会对他藏着掖着的。
同时,她也是要从程家伟这里打听屠家的事。
程家伟的眼色浮动了一下。
家族势力越大,争斗得越厉害。
屠家大房一夜之间几近灭门,当年可谓是震动京都。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是屠家六房干的,但大房没落后,原本籍籍无名的六房一下子就崛起了,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三岁小孩都不信!
可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人在明面上质疑六房,讨伐六房。
古今中外,历来是成王败寇。
就算六房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但他现在,依旧是王。
“屠家的事,我也不清楚。你只要记住两点:一,世家的水都很深;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要机灵一点,见机行事,哪边都别得罪,有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话,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戚雯雯也不意外。
在大家族里,为人不圆滑一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闲聊了一些别的。
看着他们两个谈笑风生,朱秀的脸都扭曲了。
这像是多年不曾走动的远房表外甥女?
她看他们俩分明亲得很!
程家伟对慧儿笑得都没那么慈祥过,这个混蛋!
——
跟程家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戚雯雯拎上医药箱,前往别院。
程家伟想跟屠家的人多些机会接触,亲自送戚雯雯出门。
但到了门口,却看到来接她的并不是屠家的车。
候在门外的人是何叔。
程家伟精明的眼中掠过一道谋算的光。
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