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出事了!"
耳畔旁骤然响起的惊呼声,使得正在做着美梦的"林中虎"猛地睁开了双眼,眼眸深处涌现了一抹令人心悸的杀意。
手底下这帮人愈发没有规矩了,竟是敢随意闯进自己的卧房,并打扰自己的清梦?
深吸了一口气,将残存的些许睡意尽皆隐去,林中虎便是猛地直起了身子。
有些粗暴的推了推躺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妇人,林中虎便在二人惊恐的眼神中,于枕头下缓缓冲出了一柄兵刃。
"大王,官兵来了!"
不待怒不可遏的林中虎有所反应,又是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其耳畔旁响起。
咣当!
金属掉落在地的声音响起,林中虎顾不得脚上传来的剧痛,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心腹手下,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官兵来了?
这怎么可能,昨日那些官兵刚刚进山的时候他瞧的清清楚楚,就算有当地的瑶民百姓为官兵充当向导,也不会如此之快。
"啊!"
"我降!"
"不要杀我.."
就在林中虎想入非非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声及哭喊声再度清晰了几分,使得在场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彼此对视了一眼,两名衣不遮体的妇人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竟是赤裸着双脚,没有丝毫迟疑的朝着外间跑去,高声喊道:"林中虎在这里,林中虎在这里!"
闻声,那名仍旧在地原地的山贼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不知所措的林中虎,脸上也是逐渐露出了一抹凶狠之色。
既然大势已去,何不将这山贼头领当做"见面礼",送给朝廷?
转瞬之间,山贼便是打定了主意,趁着林中虎还在失神的功夫,便是一个健步窜了上去,准备将其束缚住。
身上传来的剧痛及窒息感瞬间令林中虎恢复了理智,其脸上满是愕然之色,似是有些想不通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为何会突然下此毒手?
他有心唾骂,但因为脖颈被束缚住的缘故,只能自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
...
扑杀了四散而逃的山贼乱匪,令那名叫做"二狗"的内应稳住了山上战战兢兢的瑶民,秦邦屏兴致缺缺的打量起被集中在一处空地上,丑态百出的山贼乱匪们。
"啧啧。"
不屑的摇了摇头,秦邦屏心中感叹,这些山贼乱匪们着实不堪一击。
从始至终,这群"穷凶极恶"的山贼乱匪竟是没有组织起一次像样的防守,甚至其头目"林中虎"都被反水的心腹手下给割了脑袋。
"将主,找到那胡扶纪了。"
不多时,一名亲兵缓缓行至秦邦屏近前,神色有些复杂的低语道。
"哦?带上来吧。"闻言,秦邦屏便是身躯一震,这位在某种意义上,才是导致浔州乱局的"始作俑者"。
没一会,便有一名瞧上去瞧上去四十出头,其貌不扬的汉子被几名亲兵押着来到跟前。
仅仅是一眼,秦邦屏便是在心中一叹,还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大人,小人一时糊涂,劫掠府库,自愿认罚,还请饶恕小人的乡亲们。"
还未等到跟前,衣衫有些凌乱的胡扶纪便是跪倒在地,神色复杂的盯着眼前的武将,声音微微颤抖的同时还夹着一抹不甘。
此时的胡扶纪还不清楚浔州知州李达已是身首异处,权当做眼前的这群官兵们是奉命进山"剿匪"的。
听得此话,簇拥在胡扶纪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