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各藩宗室除了游历京师之外,再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每日上街的时候,也会有锦衣卫跟随。"
兴许是知晓天子心中在担忧什么,锦衣卫指挥使赵吏忙是拱手说道,声音中也有一丝急切,唯恐被天子误会他们锦衣卫办差不利。
"做的不错。"
闻言,朱由校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抹满意之色,在赵吏如释重负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至于其口中的"做的不错"具体是针对谁,便是不为人知了。
"朕的那三位皇叔呢?"
就当乾清宫暖阁气氛稍有舒缓的时候,便听得朱由校听不出息怒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众人耳畔旁响起。
咕噜!
几乎是本能一般,默默立于朱由校身后的司礼监秉笔及御马监提督便是吞咽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了一抹骇然之色。
"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赵吏面色也是微微发白,像是没有理解朱由校的用意一般,自口中发出了一道微弱的低喃。
"说实话!"
只一瞬间,案牍后的天子便直起了身子,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势自身上涌现,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面前的臣子。
"回陛下,十王府中的三位殿下近些天终日密会,不断派遣府中下人拜会京中官员,其用意尚且不明..."
虽然乾清宫暖阁中铺着地龙,角落处也有熊熊燃烧的火盆,但锦衣卫指挥使的额头仍是瞬间有冷汗渗出,其声音也是变得愈发颤抖。
"用意不明?"
像是听到了某种笑话一般,朱由校自脸上涌现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他的那三位皇叔于十王府中居住多年,一向循规蹈矩,宛若透明人一般,但近段时间却是颇为"活跃",不断派遣府中下人拜会朝中大臣,甚至一度与信王朱由检走的颇近。
以他们三人的身份,却是"自降身价"拜会朝中大臣,其用意便是不难猜了。
无非是为了出京就藩罢了。
朱由校本以为,自己这三位皇叔的"野心"早已随着岁月的蹉跎而泯灭,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的有些多了。
作为宗室亲王,想要出京就藩无可厚非,甚至于使些小手段也在情理之中,朱由校也可以忍受。
但偏偏这三人选择了最拙劣的手段,竟是打算与朝中的大臣联合在一起?这无疑触碰到了朱由校的底线。
此举,与昔日的东林党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