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所言正是,女真人狼子野心,屠杀汉民,在辽东无恶不作,明廷对他们恨之入骨。"
"我们完全可以向明廷求援,共抗女真。"
娜木钟的话音刚落,便见到蒙古汗帐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涌现了少许激动,有些手舞足蹈的说道。
此话一出,汗帐中先是一愣,而后纷纷面露狂喜之色,一扫之前的"颓势",变得欣喜若狂,全然不顾林丹巴图尔愈发寒冷的脸色。
"娜木钟,你要知道,本汗是伟大的黄金家族的后裔,是草原上的共主,更是蒙古之主,如何能向明廷俯首称臣。"
正当汗帐中气氛愈发热烈的时候,便见得床榻上的林丹巴尔图狠狠的拍了拍床案,阴冷的眸子的在汗帐中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着重在最先出声的那名汉子身上停留了少许,看的那名蒙古壮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此前他察哈尔部虽然与明廷达成"和解",在广宁,大同一带互市,但是在高傲的林丹巴图尔眼中看来,这是双方各取所需,是一次等价的交换,双方的关系是平等的。
他得到了草原上稀缺的粮食,盐巴,而那些孱弱的明人则是得到了他们心心念念,不曾阉割过的战马。
虽然他率军自归化城外战败,不得不退守都城察汉浩特,但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蒙古大汗,如何能向大明朝廷低下高傲的头颅。
"大汗误会了,娜木钟不是这个意思。"
伴随着一阵香风,风姿绰约的大福晋娜木钟缓缓坐至林丹巴图尔的床边,充着其展颜一笑:"娜木钟只是想着,我察哈尔部与女真人拼的你死我活,明廷就这么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太过于便宜他们了?"
听得此话,林丹巴图尔脸上的狰狞神色逐渐褪去,眉眼之间的戾气也是渐渐消散,微微转过头打量着自己的嫡福晋,心头一阵怅然。
他与娜木钟的婚姻,完完全全就是一桩政治婚姻,彼时年幼的他需要借助娜木钟身后的势力稳定各方平衡,维系在察哈尔部内部的统治。
如今他羽翼丰满,在察哈尔部说一不二,但与自己的结发妻子却是渐渐的出现一些政治分歧,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以娜木钟的退让而告终,但这仍然让林丹巴图尔内心颇为不平。
例如眼前这次,娜木钟明明可以私底下与自己商议一番,但却依旧选择在众人面前与自己"意见相左"。
林丹巴图尔觉得,自己的福晋是在挑衅蒙古大汗的尊严。
"我们草原上的事,何须明廷插手。"
虽然心中觉得娜木钟所言十分有理,但高傲的林丹巴图尔依旧不肯在众人面前低下头颅,承认自己的"错误",仍是在强行挣扎着。
听得此话,娜木钟便是微微一笑,轻轻的靠在了林丹巴图尔的肩上。
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也知晓自己的丈夫此时心中在纠结些什么,他还沉浸在蒙古帝国昔日的辉煌当中,不肯做出半点退让。
"大汗说的是,我们草原上的事,自然是要自己解决,与那些明人无关。"
"但是假如明廷上赶着给我们送粮食,送铠甲呢?"
"更何况,我们在西藏那边也不是没有盟友.."
沉吟了少许,娜木钟略显暧昧的声音在蒙古汗帐中悠悠响起,令得帐中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不敢注视床榻上的二人。
自动无视了娜木钟前面的两句话,林丹巴图尔就像是突然发作的饿虎一样,勃然变色,猛地推开了身旁的娜木钟,蒙古大汗的威势展现的淋漓至尽:"够了,宗教之争不要再提了。"
闻听此话,花容失色的娜木钟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幽怨,但也没有继续发作,只是抿了抿性感的嘴唇,默默自床榻上起身,重新站到了营帐之中。
经历了如此一番"闹剧"后,林丹巴尔图好似"痊愈"一般,非但脸上没有半点病态,就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