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残阳,日头西沉,距离沈阳城外五里的女真营帐中人影绰绰,女真鞑子纷纷推开了栅栏,挑水做饭,喂养战马。
只不过若是细细观瞧,便会发现这些鞑子的脸上皆是闪过些许不自然,好似对待会的"晚饭"没有半点期待感。
除了底层的女真鞑子之外,营地中的牛录额真也是唉声叹气,连年征战,早就将汗国中的存粮消耗殆尽,此时国内全靠着去岁二贝勒阿敏于朝鲜和蒙古所得,方才苦苦维持。
原本勒紧肚子,倒也能勉强度日,但偏偏大汗再度兴兵,倾巢而出,兵临沈阳城。
若是能够一蹴而就,顺利拿下沈阳城自是不用多说,可这次还是如往前那般,碰了一头包不说,大汗迟迟没有萌生退意,还是驻守在沈阳城下,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
...
营地正中,被数百名白甲巴牙喇严防死守的汗帐之中飘散出诱人的肉香,老酋努尔哈赤和几个领兵的儿子席地而坐。
"老二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许是吃的差不多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努尔哈赤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羊腿,有些烦躁的冲着营中众人说道。
其黑瘦阴冷的面容在营中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恐怖。
见努尔哈赤面露不耐,正在进食的众人也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助的望向与努尔哈赤对面而坐的四贝勒皇太极。
"父汗稍安勿躁,估摸着这两日应当便有消息传回来了。"
皇太极的脸上升起了一抹局促,有些惶恐不安的冲着努尔哈赤说道,他自是知晓自己的父汗为何变得如此烦躁。
原本想着蒙古大军声势浩荡,应当能令得沈阳城中的辽东军局促不安,他大金也好趁虚而入,一举拿下这座辽东重镇。
但是等到努尔哈赤领着大军来到沈阳城下,并尝试性攻城之后方才知晓这座巍峨的城池依旧是"高不可攀",令人望而却步。
对于这个结果,努尔哈赤本就有所准备,
。故而也称不上失望,便是就此安顿下来,一门心思的等着蒙古那边的消息。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没有等到蒙古人那边的消息,却是收到了自己侄子阿敏于鸭绿江畔传来的消息,言说对岸的朝鲜守军突然增多,并且出现了疑似东江军的身影。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番,令得努尔哈赤烦闷异常,不知是该就此退军返回赫图阿拉,还是继续等待蒙古那边的消息。
并且努尔哈赤还从国内"文官"的口中得知,国内的存粮已是不多了,若是继续在此地耽搁下去,恐怕很难熬过今年的冬天了。
"哼,这个老二当真是无用,领着那么多蒙古人,居然迟迟没有捷报传来,当真是有损我女真勇士的威名!"
听到率军随同蒙古一同出征的代善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努尔哈赤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火。
纵然那些蒙古人不如他们女真儿郎凶悍,但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明军来说依旧是无法抗衡的存在,为何迟迟不能建功?
"父汗,不若就此撤回赫图阿拉?"
"此前阿敏已然传信,言说鸭绿江畔的朝鲜守军也是虎视眈眈,那东江军主帅毛文龙也是立场不明,我大金决计不可掉以轻心。"
许是被努尔哈赤暴躁的情绪感染,原本镇定自若的皇太极也是升起一丝不安,有些小心翼翼的冲着努尔哈赤说道。
若是就此撤军,虽说会令得国内勇士好不容易方才重拾的士气再度低沉,但也好过终日在沈阳城下提心吊胆。
自从关宁铁骑在浑河岸边展露峥嵘之后,这支战力不俗的骑兵便成为了压在皇太极心头之上的一块巨石。
皇太极深知,即便是熊廷弼统帅有方,麾下强兵无数,但只要明廷一日没有精锐骑兵,他大金就可高枕无忧。
若是熊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