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县令得知清平巷突发火灾,火势之大,蔓延至十几户严重受损,惊得脸色煞白,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惊怒之余,他极其失态的将手中瓷杯重重摔在地上砸个粉碎,更是破口大骂道:“这狗日的贼老天,怎这般不争气,就不能让老夫离开了,再降火嘛!!”
“可不能让那些市井贱民们给烧死了,那老夫的仕途就完了。”
说着,他惊慌失措的往外面跑出,打算去查看情况,顺便慰问遇灾百姓。
马夫人在旁边看着马县令这副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眼底的厌恶浓郁的几欲喷涌而出,又哼笑道:“还是冤家瞧着顺眼……”
……
等到马县令匆匆赶到火灾现场,周围已经聚起了不少围观百姓。
好在这时候火势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在逐渐减弱,他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嗯?”
马县令看到吴县丞出现在这边慰问那些百姓后,脸色微变,这厮来得好快。
再看曹县尉也在,正亲自领着数十名步弓手在积极灭火。
这位县太爷瞬间察觉到了蹊跷,今晚这场火灾,怕是另有隐情。
“可有百姓伤了?”
有一名步弓手听到马县令的
问话后,回道:“倒是不曾有百姓受伤。”
“幸好今晚这附近有户人家请吃‘杀猪饭’,周围的百姓们全都不在家,这才避免了出事。”
马县令闻言顿时更加起了疑心,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又半眯着双眼,追问道:“你们又怎么来得这么快?”
步弓手没多想就回道:“今晚曹县尉请我们在这边喝酒,正好看到走水了,就及时出来救火了。”
马县令基本上可以判断这场火灾就是吴县丞弄出来的,这是想趁机博取民心,好个奸诈小人!
突然,从前面跑过来一名披头散发的男人,他满脸惨白的颤声道:“县尊,这个田,我不查了。”
马县令瞧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王手分,才猛然想起他也是住在这边,莫非遇灾了?
“王朗,你作为手分,核算田产乃是分内之事,切不可半途而废……”
王手分嘴唇发白,神情凄惨道:“县尊,就差一点,我和妻儿就要被他们烧死在里面了,这是警告啊。”
他又想起了刚才置身于火海之中的绝望和恐惧,不禁全身瑟瑟发抖了起来。
“县尊,我们错了,他不是可以任由我们可以随便拿捏的绵羊,他是一头吃人的豺狼啊
……”
马县令气急败坏的咬牙道:“他是苏白吗?本官这就带你去抓他……”
“噗通!”
王手分吓得惊慌失措,重重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哀求道:“县尊,不能去,你是官,他不敢杀你。”
“可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吏啊,他连牛二、许押司都敢杀,更别说我全家了。”
“我,我不想死啊……”
马县令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却又无从发泄。
刚好,他又看到了张手分也从人群中走了过来,顿时态度生硬道:“明日,你替王朗去核算城内剩余富户们的田产……”
“县尊,我最近身体不适,打算休假几天,有什么事情,过些时日再说吧。”
张手分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就朝吴县丞那边走过去了。
唰!
马县令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哪里还看不出来张手分这是投靠吴县丞了,又气的眼冒金星,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苏白!你个馕糠的狗奴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