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迎接叶天一的不是扈三娘,而是李师师。李双儿跟在后面,怀里抱着四喜,几天不见这畜生似乎又长大了不少,一身斑斓的皮毛油光铮亮。
“怎么是你?”叶天一微微一怔。
“怎么不能是我?”李师师扭动屁股往前迎了几步。
“狐狸精。”双儿撅着嘴嘟囔着,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是妒忌,因为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的吃,身材总是达不到李师师那般凹凸有致。
“我的意思是状元楼那么多老中青年才俊都踮着脚想一睹师师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八艳惊艳,你却躲在我的沧浪居寻清闲。”叶天一哈哈一笑。
“今天奴家过来是跟你学画的,听闻张画师正在修改他的【清明上河图】,修改了透视关系,将原来的白描加入了光影元素,立体感和厚重感都增强了许多,你也知道,师师是个不甘居于人后的,就是不知一郎会不会画仕女图?”李师师拉住叶天一的手,便走边聊,就像是一对新婚的璧人,毫无违和感。
“三娘还没回来么?”叶天一心虚地东张西望,转头问双儿。
“姐姐若是回来了,你和她还能如此卿卿我我吗?”双儿白了他一眼,手头上不觉用多了一些力气,掐的四喜嗷的一声尖叫,从她怀里蹦了起来,窜到旁边的假山上去了。
“元奴不在状元楼了。”李师师柔声道。
“是么?”
“御史弹劾官家夜宿状元楼,官家不堪其扰,便将元奴安置在太和宫女道士观。”
“官家离不开元奴那个妖精。如果我没猜错,她该有个封号的,比如伏魔仙姑之类的。”
“一郎怎么知道?”李师师有些吃惊。
“我告诉过你,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叶天一嬉笑道。
“那你算算看,奴家今晚会睡在哪儿?”李师师一双丹凤眼眯成了弯月,煞是好看。
“除了你的红梅阁,我还真没想出来你还能睡哪儿?”
“错。今晚,奴家,要留宿稻……香……村……”
“咳咳……”叶天一口水呛进气管里,咳个不停,李师师攥起小手连忙给他捶背,一边责怪道:“看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叫口水给呛了呢?”
“这能怪我吗?要是让三娘知道你睡了她的窝,非拆了你的红梅阁不成。”
“那你来红梅阁。”李师师拉着叶天一的手,眼中明显有股晶莹的液体。
“好吧,好学是一种美德,成全你便是。”叶天一见双儿正在假山上捉四喜,便大声说道,“晚饭我不在家吃了,哥哥要教师师学画。”
“教画可以,但不能在床上教。”双儿抱着四喜从数米高的假山上轻盈盈地跳了下来,恶声恶气道,“还有一件事忘告诉你了,小严回来了。”
“哦,这是件大事。”叶天一将李师师交给双儿道,“先让双儿陪你参观一下潇湘馆,我去去就来。”
“可是,潇湘馆什么也没有。”双儿撅着嘴道。
“不是有规划吗?把我的规划讲给师师听。”叶天一嚷道。
“看妹妹这双精致的小手竟然没有个镯子,来,姐姐送你一只,这是昆仑黄玉的……”李师师拉着李双儿的手亲切说道。
“少来,俺习武之人戴不惯这东西。”双儿将李师师的镯子塞了回去。
叶天一不禁苦笑摇头,李双儿和扈三娘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想要收买认死理的丫头,难于上青天。
有时候,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该插手,就像是两条美人鱼在打架,就算你是百兽之王想要拉架恐怕都赚不到任何便宜,甚至还有淹死的危险。
叶天一不是百兽之王,可他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怎样处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怎样将个人的潜能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