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亏她还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承想,竟然连他也这样说。
姑娘将头别过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我……”李哪吒讨了个没趣,一时语塞,那双剑眉已然因急躁而蹙起。
坐在一旁的黄天化是真怕他会当场发脾气,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没法收场,心里做好了劝架的准备。
好在少年因着上次的变故也算是稍稍转了脾性的,他明知道莲花是因为心里不好受才朝他说这种话,又怎能再去激她?
故此,李哪吒耐着性子起身,在姑娘面前单膝跪下,将她的手握在自个儿掌心里,郑重其事道:“我怎会这样想,我的意思是,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啊!总不能让杨戬一直瞎着吧?那这天下还打不打了?”
杨莲花又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可她真的不愿意见到她姐姐再受委屈,当年入宫本就是与后宫佳丽三千共侍一夫,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真心所爱之人身边,又面临这种处境。
她姐姐难道当真就如此命苦?
姑娘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她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缓缓道:“哪吒,我姐姐一定会很难过的……如若是你做了那样的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李哪吒神色一凝,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扯上他了呢?
少年无措,只好赶忙坐回凳子上,将她搂在怀里好言安抚:“我知道,我知道,如若不是形势所逼,谁愿意这样呢!苒依姐通情达理,她一定能想明白的。”
他其实想说,她毕竟已为人妇,又怎么会看不开这种事儿,但这话打死他也不敢当着莲花的面说。
杨莲花却怔怔摇了摇头,“不……你没见着我姐姐看到那条婚服腰带时的神色吗?她不可能不介意的。”
一个人哪怕将情绪隐藏得再好,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对杨戬,明明就是难以割舍的占有欲,又怎能容忍他娶别人?
李哪吒叹了口气,彻底没了招,只好将她于怀中扶起,语气严肃道:“那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杨莲花神色焦灼地看了他一会儿,终是黯然地垂下了眼眸。
更好的办法?连她师父都解不了的毒,她又怎会还有其他办法?
戌时一刻,街边的景致笼罩在夜色里,中元节的花灯撤了十之八.九,还余下些色泽鲜妍的海棠灯在晚风中摇曳着。
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忽闻见吆喝声,连忙侧身给一路车马让了道。
不久后,马车踏着辚辚之声停在了丞相府的角门口。
杨莲花踩着脚凳落地时,正好望见士卒扶着杨戬从前一辆马车上下来,随后杨苒依搀着他的胳膊走进了相府。
面容英俊的男子着一身玄青色长裾,身形挺拔如松,身旁跟着的女子依旧穿着淡雅素净的白衣,搦腰擢步随风移,左右盼睐目波施。
这样两个人站在一处,任凭谁都得不禁感叹一句:璧人一双,佳偶天成。
只可惜,造化弄人。
二者之间那稍微显露苗头的关系,保不准就会被九曲销魂散这破事儿就此掐灭。
杨莲花站在长街的晚风里静静望了一阵,眼眸里逐渐染上惆怅之色,直至身后有人将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单薄的肩头,才赶忙抽回思绪。
转首时,那人已经来至她的身旁。
李哪吒搂着她的肩膀,用宽慰似的语气道:“夜里凉,快进去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