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岐归来后,日子照旧风平浪静的往前推.进,雷震子和龙须虎挨了土行孙几天白眼,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阳春三月的清晨,微风徐徐,是练武的好时节,几个大男人刚在山头蹦跶完回来,手上拎着枪棍,风尘仆仆地进了寨门。
李哪吒持火尖枪,雷震子举黄金棍,两人一边儿相互比划着,一边儿往里头走,和其余三位兄长比起来,倒像是两个半大的孩子。
方行至议事堂前的回廊上,李哪吒便停止了与雷震子的打闹,像是突然想起来甚么事儿,笑着同他们四人告别道:“几位兄长慢走,我先回房了。”
“嘿,不喝酒啦?”土行孙在他身后吆喝。
少年步子快,顷刻间,已走出去一段距离,他稍稍侧头扬了扬手:“不了,早晨喝酒伤身!”大抵是因为有个行医的“媳妇儿”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日子久了,连带他自个儿也多少带上了点职业病。
土行孙刚想出言数落几句,身旁雷震子倒是一只手臂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打趣道:“人家急着回去抱媳妇儿呢!谁还跟你喝酒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名其妙又挨了一顿单身嘲讽的土行孙也自觉没趣,嘴里嚷嚷着:“算了算了,不喝了,不喝了。”极为嫌弃地扯下雷震子的胳膊,径直往自个儿的卧房走去。
待土行孙一路冷着脸行至菜圃旁时,隐约闻见里头有人在说话,原本因为不愉悦而略显粗重的步子渐渐轻缓了下来,好似听见了甚么感兴趣的话题。
他手脚麻利地凑到菜圃旁的墙角,瞄到里头有两位寨子里的婆子正在边摘菜边闲聊。
“我孙儿昨夜里发热,到了早晨烧得厉害,可把我急坏了,一大早就想着抱去给五寨主夫人瞧瞧。”
土行孙认得,这是住在李哪吒与杨莲花卧房隔壁的婆子,儿子和儿媳都死在流.亡路上了,便独自带着孙儿上了瓦岗寨。
“我去的时候,看房门没掩严实,叫了几声又没人应,我心里着急,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谁知屋里还真是没人,”婆子摘菜的手停了会,转头道:“不过,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呀?”另一个人好奇道。
那婆子将音量稍微压了压,继续道:“我看见地上铺着被褥和枕具,里屋还特意拉了个白纱帘子,他俩好像压根儿就没睡一起!”
土行孙眼眸一睁,这可是大消息啊!体内的八卦之魂不禁蠢蠢欲动。
“啊?不会吧?他俩看上去感情挺好的呀?”另一人甚是诧异。
大抵是寨子里的生活太过无趣,以至于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便会成为这群终日只需忙活洗衣做饭的妇人们的谈资,并且一聊起来便宛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可不是,我也奇怪啊!”那婆子又提起了兴致,道:“我听莲花娘子说,他俩都快成亲一年了,可是娘子至今都没怀上孩子,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儿不太对劲。”
旁人附和着猜测道:“就五寨主那身形,那体格,总不至于是他不行罢?”那人又琢磨了会,道:“而且听你这样一说,该不会他俩还没圆房罢?”
“还真别说,”那婆子似是笑了声,“我住他俩隔壁,夜里就从没听见过啥声音,他俩年轻气盛的,咱们这都是土墙土瓦,多少也该有点动静是不是?”
这对话进行得愈发没羞没臊,听得土行孙有些面红耳赤,身体躁热,自觉这女人一旦没皮没脸起来,大抵丝毫不逊于男人。
他在那接着杵了一会儿,见对方已经将话题转到其他事情上了,他便也随着起身,换了个方向,继续晃着步子往前走。
土行孙在脑袋里将方才听到的闲言碎语仔细回味了下,似乎也琢磨出了那么点儿不合常理的地方来,李哪吒善武,杨莲花善医,他俩完完全全可以去西岐谋个很不错的生计。
他们日后生的孩子也不至于与山匪为伍,就比